迎亲队伍到了月邑山庄时,天色已晚,花轿稳稳落下,奏乐之声止了,苏漓若便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竹声。
待爆竹声停息,花轿的帘子被掠起,风玄煜伸手扶着苏漓若下轿。
苏漓若垂目看脚尖,发现脚下踩着却是红绸锦缎!她的心头一震,想起他的许诺,难道,他真的红妆十里,铺街迎亲?可是,这时辰天色垂暮,为何如此清晰?难道,是炽火照耀,通亮如昼?
苏漓若泪眼模糊地踏上锦缎铺垫的白汉玉台阶,指尖紧扣着他的掌心。
风玄煜感觉她的异样,轻声问道:“怎么,都到了还紧张?”
苏漓若含糊应了一声,手心攥的更紧。
“还能走么?”风玄煜低声道:“不如我抱着你?”
“不可!”苏漓若忙道:“宾客盈门,岂能失礼!”
风玄煜扶着她跨入山庄大门,道:“只要若儿愿意,有何不可?繁文缛节,亦可罢免!”
苏漓若顶着盖头轻笑,道:“都城百姓夹道观礼,宾客满园,赴宴祝贺,皆是冲着你的名号。我怎能违意,拂了庄主的面子?”
“夫人说的是!”风玄煜微微笑道:“还是夫人识大体!”
“你...你叫我什么?”苏漓若一怔。
“按照礼仪,既入了山庄大门,若儿自然是月邑夫人。”风玄煜温声道:“待入堂行了大礼,若儿便是我风玄煜的娘子,可得改口称呼...郎君了。”
“啊!原来都城的婚嫁,连称呼都如此繁琐...”苏漓若愣了愣,蹙眉道:“我居然都不知晓...”
“不繁琐不繁琐!”风玄煜眸光柔和地瞥视红盖头,轻抚她的手背,道:“在外那是尊称,在内那是体己称呼,不过,只要若儿喜欢,怎样唤我都行,不必随礼遵仪!”
苏漓若闻言,心里荡漾着暖意,想起昔日她怒呼其名,不由笑道:“那我直呼庄主的名讳,可算犯了大忌?”
隔着盖头,风玄煜目光仍然温柔,他低首帖耳道:“若儿可没少直呼我的名讳,尤其生气之时,唤的可大声呢?要算犯了大忌,如此算起呀?”
苏漓若笑容一僵,生硬着语气问道:“你都记着?”
“自然要记着!”风玄煜离开她的耳边,挺直身躯,郑重其事地道:“知道夫人生气的原由,往后可避而行之,以免惹了夫人,怒呼名讳,在外人面前落了笑柄!”
苏漓若一扫心头不快,泛起丝丝甜蜜,低喃道:“不承想,庄主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