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知道子衿的心思么?”苏漓若隐去悲凉,话锋一转,肃然问道。
赵越微怔,不知她何故提及这事?有些费解望着她,道:“子衿胡闹罢了,苏姑娘何必当真!”
“子衿女扮男装虽是我的主意,皆因她的心思在太子身上才成就这事,而我的计划非子衿不可,如此先生还认为胡闹么?”苏漓若眸光幽深注视着他,轻声道。
赵越脸色大变,哧地站起,只因动作太急,撞了桌角,致使茶水洒了一些。他微颤着声音,却断然拒绝:“你...你要利用子衿?不行,老夫决不答应。”
苏漓若微微一笑,缓缓起身,“先生为何如此激烈反对?是对太子殿下失望透了吧!带着子墨冒充使者,最后却舍他而去,滞留月国。子衿女儿身若被人知晓,必定大作文章,不仅伤及赵府颜面,毁了先生一番心血,恐怕累及身家性命。”
“你既知深彻,为何这般行之?”赵越惊愕看着眼前绝世容颜的苏漓若,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慌,她的漠然使他脊梁阵阵凉嗖嗖。
苏漓若移步绕到他面前,目光淡然,神色自若,平静道:“先生担忧儿女乃人之常情,可是,先生不会忘了,你的身份不仅身为人父,还是昼国祯帝的上座贵宾,太子的导师,辅佐储君之大任。难道先生认为可以独善其身,全身而退么?还有一件事,先生更不能忘,我虽承蒙先生垂怜寄居府上,可先生却将我送献月国,意图熵帝纳为嫔妾,好使两国和邦之交更深固。先生一箭双雕致我一个弱女子陷入绝境,此非大丈夫所为。但先生予我有恩,漓若不敢妄自菲薄先生计谋决策,而我此番却非利用子衿,只是成就她的心愿罢了,先生为何置疑度漓若之腹?”
赵越噎语,他瞪着双眼,几乎不敢置信眼前沉稳冷静之人竟是一年前的柔弱女子?她字字锐利,句句透彻,一针见血使他退无可退。他羞愧垂眸,她的言语如鞭子抽打他的心头,许久,他喟然长叹苦笑道:“当初...确实是老夫愧对予你!”
“我之所以旧事重提,只是希望先生不要误会我。”苏漓若缓缓道:“先生放心,我的计划对先生百益而无一害,再说,子衿待我情同姐妹,我岂能伤害她?”
赵越逐渐松懈紧张恐惧神色,沉思片刻,道:“苏姑娘请说!老夫定当全力以赴!”
“好,先生果然识大局!”苏漓若欣然一笑,问道:“如今朝堂之上何人可与太子殿下较真实力?”
“平旭公之子洛王。”赵越道。“有一半朝臣拥护他,实力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