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都客栈仍被包下,用的还是曵曜的钱。
掌柜的战战兢兢伺候着,紧闭门窗,外面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酒肉备好,掌柜的亲自送来。而酒桌上,只有苏卿和苏楚阳两个人。
“唔唔……”曵曜在桌底下呜咽。他嘴巴里塞着店小二洗茅坑用的破抹布,四肢被绑缚成跪倒的姿势。
“闭嘴。”苏卿一脚踢到曵曜脸上,曵曜便不敢再发出声响。
曾经苏卿有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一个被卖到乡下,另一个就是这么被曵曜当狗玩死的。
“表妹,你这样……不好吧。”苏楚阳揉着被勒出血印的手腕,谨慎地问苏卿。
苏卿饮下一杯酒,面无表情地冷酷道:“不好?曵曜从小到大就是这么对待我和我身边的人的。那么多年,从没有人对他说过不好,他自己也玩得乐此不疲,怎么到了我这,就成了不好。”
“表妹,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楚阳眼中露出疼惜和担忧之色。他在苏家时,一直以为姑母当年是下嫁,夫家会尊重和善待姑母。可没想到,姑母和表妹,过得竟是这样凄惨的生活。
“放心,我不会杀我这可爱的弟弟的。只不过礼尚往来,他从前怎么对待我,我如今就添点利息还给他。”苏卿说着,又一脚踩在了曵曜肩上。曵曜发出闷痛的呼声,可怜兮兮的就像只无助的小狗。
苏楚阳从小生活在友善的环境中,就算不久前家族惨遭灭绝,他心中仍不失对善念的追求。他看不下去这样欺凌人的场景,在他心里,报复人最多就是一剑的事。
“表妹喜欢怎样便怎么吧。”苏楚阳蹙着剑眉撇开脸去,口中却还问着,“苏家覆灭就是王淑雅和你父亲,勾结王统领动的手脚,表妹确定要为苏家报仇?表妹难道真的忍心,对亲生父亲下手?”
苏卿脚底碾动,曵曜闷闷的惨呼声又传了出来。
她不开口,但苏楚阳已经明白了。
“卿卿表妹如今的修为已今非昔比,连我都自愧不如。要怎么做,全凭卿卿表妹安排。”
“如果我说,现在就进攻曳家呢。”苏卿眼望向紧闭的大门,那个方向,也是曳家的所在。
掌柜的送完酒肉,便偷偷溜到了后院。
但苏卿的神识一直在跟踪他,看着他从后门逃走,连滚带爬地跑去曳府通风报信。
与其给曳府准备的时间,不如来一招趁其不备。
苏卿揪起桌下苏楚阳,举到头顶冲天而起,破屋顶飞至当空。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