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忐忑地看着童婳依然冷漠的脸,抿了一下唇,继续道:
“风扬内部像江海这样的人不少,童叔出了这事,他们不可能安分守己,我原本是想着,借着这件事,让这帮人彻底露出狐狸尾巴,再帮你把他们从风扬清除出去,你接手风扬的话,会轻松一些。”
这事儿,时薄言从来没有跟童婳说过。
他一直就是这样一个人,该做事的做事,从来不会浪费时间去用嘴巴说。
等事情做完了,事实摆在眼前,比任何话语都有用。
可很显然,他对风扬的“无动于衷”,让童婳误会了。
如果他再不说的话,老婆就真跑了。
童婳安安静静地听他解释完,脸上的表情也没多少明显的变化。
上辈子,时薄言怎么帮她处理好风扬的事情,她其实并不十分清楚,时薄言也没跟她提过。
但现在听他这么说,八成处理的方式也差不多。
难怪,上辈子她把风扬交给童瑶的时候,那个蠢货能把风扬管得顺顺当当的。
她还当童瑶有这能力,现在看来,这中间还有不少时薄言的手笔。
“童叔出事,你心情不好我能理解,这几天,我把公司的事情交代好,陪你出门旅游,好吗?”
时薄言继续道,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童婳的脸。
看着她始终不起波澜的眉眼,时薄言的心里越发得忐忑了。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患得患失的时候,会是这个样子的。
对方一个表情,都会让他忐忑不安地解读成各种各样的想法。
童婳以前对着他,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光是这么点时间,他都觉得有些心累,那这么多年,童婳是靠着什么样的信念支撑下来的呢?
想到这里,时薄言就觉得自己的心口又开始闷疼了起来,越发觉得自己不是人了。
“你想去哪里旅游,我们做个出行计划,你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说完,他紧紧盯着童婳的脸,手心里,开始渗出细细麻麻的汗珠了。
等了片刻,他才听童婳开口道:
“不用了,我没时间,哪都不想去。”
她拒绝得很干脆,也没看到时薄言的脸上因为她的拒绝而瞬间涌上来的失落。
她将手从时薄言的手中抽了出来,自己走到床边躺下,道:
“早点睡吧,别把时间浪费在没必要的事情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