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已然分不清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看着时薄言的双眼,凝聚着蚀骨的寒冰和滔天的恨意,咬牙道:
“时薄言,我不会给你生孩子的,你不配!”
“你不配!”
她双目赤红地瞪着时薄言,加重了语气,强调了这三个字。
浮动在唇角的笑意,彻底敛去。
时薄言的眸底,寒潮汹涌,他盯着她猩红的双眼,眼中迸射出各种情绪。
无辜,愤怒,震惊,失落,痛心……
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他盯着童婳,一种陌生的情绪,从某一处汹涌而上。
他不配?
他不想承认,童婳说他不配让她生孩子的那一刹那,他的心脏,被击得七零八落。
空荡荡的,空得发胀,发疼。
与此同时,还有一股克制不住的怒火,汹涌而至。
“作为你的合法丈夫,我不配,谁配?秦衍吗?”
他蹭地一下,从童婳面前站了起来。
垂在身侧的双手,攥成拳头,似乎还在努力得克制着自己一发不可收拾的怒火,冷声道:
“童婳,你给我听清楚,想离婚?做梦!”
“我时薄言看不上的,别人也没资格去捡!”
他转身开门离去,不想再回头多看一眼童婳绝情到能让他伤筋动骨的眼神,也不敢再去听童婳的嘴里还能说出什么样伤人的话来。
砰的一声甩门声想起,童婳被震得回过神来,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呆愣了好几秒。
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她垂下眼眸,轻轻叹了口气。
还是没办法从上辈子的记忆中彻底解脱出来的。
她安静地在床上躺下,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也感觉不到酸。
听说眼睛不眨的话,眼泪是可以被逼退回去的。
我时薄言看不上的,别人也没资格去捡……
时薄言临走前的话,不断地在她耳边回响着。
她是他时薄言看不上的,却也不能被别人捡的东西。
她在他心里,原来连个人都算不上。
时家。
时薄言不知道自己离开医院时是怎么样的狼狈。
他被童婳深深地喜欢过,甚至是爱过。
他曾有恃无恐地深信,就算全世界都想着要伤他,但童婳不会。
可不曾想,把他伤得最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