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媒婆一边往外跑一边横着眉头骂骂咧咧:“有个寡妇给你们就不错了,还这么挑剔,就等着你儿子孤独终老吧你!”
陆母是个温敦的性子,素来被逼得急了也骂不出脏话,可那天她却持着扫帚,将什么样难听的话都说了一个遍。可想而知,她有多恼怒。
陆家若没出了那样一场的闹剧,哪里会由着这些人来羞辱。陆家素来算得上富足,也不用看人脸色过活。
陆母也算是在这些日子里,尝了这大半辈子的第一场人情冷暖,伴着这寒冷的冬日,人性的丑恶暴露得一览无遗。
孟玉菀说的条件很好,菀花那孩子也算是个好的,只是误入了歧途。陆母在心中仔细斟酌着,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素心嘴甜又乖巧,很是讨人喜欢,得了两个大大的压岁银子。陆父还一直拉着她道,有时间常来玩,家里还有很多点心。
巷子的小乞丐已经不知所踪,陆尚端着一碗饭又回来,正巧碰上孟玉菀要离开了。陆母顺水推舟,让他去送孟玉菀。
他犹犹豫豫的盯着孟玉菀,嘴里有话想说又一直碍着在家门口,不方便说。
孟玉菀哪里会看不出他的想法,沉了眸子,“我会找到她的。”
这是承诺,她刚说出口,明显就看到陆尚松了口气。
陆尚是真的很喜欢菀花,只是他的爱不够纯粹,掺杂了太多的人情世故,所以才会在菀花最需要他的时候,逃避躲藏,放纵自己买醉。
说是这么说,可唐南欲都没有找到她。而自己,又有几成把握呢?
孟玉菀想事情出神,没有发觉人群之中有两双眸子一直在盯着她。
“双儿姐姐,那是不是宫宴上的那个男孩子?”说这话的是一个软糯糯的女孩子,她身上裹着桃粉色的袄子,一圈儿绒毛耸着细白的脖颈,眼睛乌黑发亮的,是个粉妆玉砌的美人胚子。
这正是与孟玉菀有过一面之缘的明和帝姬,她无意之中抓住了邹双儿的把柄,这才能逼迫邹双儿偷摸着将她带出宫来。
“嗯!他与王爷关系甚好。”邹双儿有些嫉妒,一个丑不拉几的小男孩都能博得他的青睐,而从边疆回来后,景安待她便不似从前那般宠溺了。
“甚好?他不是圣子的奴仆么?”明和好奇,眼里闪着玩味的光。
那日在宫宴上,她便瞧着景安堂哥有些失魂落魄的。若是说关系好,她却也不见他替这男孩求情啊!
“呵,什么奴仆!不过是个幌子!”邹双儿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