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的感激之情与爱情混淆了,从今以后,不会了。”
唐南欲动了动唇瓣,似乎想说什么,只是看着孟玉菀的模样,话到了唇边又憋了回去。
“你可要记住你今天的话。”唐南欲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张仵作那扇紧闭的房门。转过头来,一脸不信任,但看着她眼底的坚定,才算是放下心来。
天知道,孟玉菀说这段话时,一字一句像破旧的刀刃,在她的心上一刀一刀的刺着。钝痛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面上却还是维持着笑容。
守完岁,孟玉菀小心翼翼的将素心抱回了房里,素心睡得很熟,小脸红扑扑的,嘴角还挂着一滴有些黏糊的口水。
她在烟花爆竹的喧嚣中回了自己的房间,打开梳妆台前的抽屉,里头静静的摆放着一个白瓷药瓶。
这是她偷摸着从师父的医坊里找来的,正是邹苒曾说的那种吃了下去,嗓子就彻彻底底成了男儿声音,再没有一丝余地了。
手指轻轻的附着在瓶身,眼里浮动着挣扎的光晕,孟玉菀动了动唇瓣,无声的笑了笑,将冰冷的瓷瓶握进掌心,膈得自己疼也不放手。她将自己蜷缩在柔软的锦被床上,鼻子努力的埋进布料中,吸取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而早该睡熟了的张仵作却站在窗棂前,他推开窗户,望着枯了枝叶的槐树,脸上没有一丝笑意,白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了。
“你猜她会怎么选?”他的喉咙像是漏风一般,说的话嘶哑难听。
唐南欲嘲讽的瞥他一眼,宽大衣袖下的手默默的攥成了拳头,也不回答,一双眼睛只是注视着那紧闭着的朱漆房门。
张仵作也不在意,目光紧盯着那房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这种感觉,迅速的被另外一些东西给取代了。如此想着,他的眼神越发冷硬了起来。
孟玉菀只以为自己是偷摸着拿的药,可他的药又哪里是那么容易说拿走就拿走的。
手里不自觉的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糊在白瓷瓶上,有些腻滑。她闭了眼,倒出一粒放在掌心,动作缓慢的塞进自己的唇瓣里。
这一系列的动作,她做的很慢,似乎刻意的在等待着什么。可惜,只有烟花爆竹声声清脆响亮。
浑浑噩噩间,孟玉菀睡熟了过去,脸上冰冷的泪水已经干涸了,硬邦邦的在脸上形成了一道又一道的泪痕。
熊熊的大火再次卷席了她的梦,她无助弱小,只等着有人来解救自己。
这样的自己实在是太软弱无用,孟玉菀痛恨,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