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股麻花,拧得她摸不清方向。
宴席散场已是几个时辰后的事情了,皇帝赐了不少好东西给覃书,他倒是不在意,只是淡淡的谢恩。
马车上的气氛显然比来时更加沉重了,孟玉菀自上了车就一直低着头,回想方才在宴席上的暗涌浮动,只觉得心中一阵后怕,若是一个不留神,自己就要留在那吃人的皇宫里了。
覃书哪里看不出她的小心思,有些好笑的挑眉,揶揄道:“别人只想着削尖了脑袋钻进这宫里,哪怕是做个太监都好,你倒全然不同。”
“呵,谁稀罕去当个太监宫女,没有自由,生死还不由自己支配。”孟玉菀冷哼,对这件事嗤之以鼻,她想了想,抿了抿唇,眼里含着真挚的感激,道:“多谢!”
覃书将她放在了长兴街的路口,下午时路上的人多了起来,她混迹在人群里,倒也不是很显眼。
过两日就是除夕了,屋子都换上了大红的灯笼,一个个的,亮眼极了。
暮色四合的长安,火烧云只余下一点点光亮盘踞在天边,枯了叶子的树枝光秃秃的斜长着,没有鸟叫,只有人与人之间窃窃私语的声音,偶尔夹杂几声幼儿的啼哭。
孟玉菀走在一块块砖石铺砌的路上,脑海中空荡荡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一抹暗红色的身影徒然出现在她的眼前,衣角卷着残雪,湿哒哒的鞋面仿佛能拧出水来。
方才在宫中,他一句话也没说。孟玉菀轻笑,抬眸,与他的视线碰撞着。
不知为何,心中觉得很没意思,孟玉菀瞥了瞥嘴角,收回视线,迈出去的脚步换了个方向走。只是没两步,那人又到了自己身前,不依不饶的,倒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王爷这是做什么?”孟玉菀的唇瓣干裂了,说话时稍微一用力,就疼。她忍不住舔唇瓣,却越舔越干燥。
秦景安深呼吸,瞧着面前这个矮了自己一个头的孩子,眼里的光有些复杂,他犹豫片刻,问道:“你今日怎会跟覃书一起?”
瞧瞧,这话问的多好。孟玉菀笑着,眼角有些湿润,她一只脚的鞋尖在地面来回蹭着,神色自若的回道:“圣子盛情邀请,我便去了。即便是以一个奴才的身份,也算是看见了你们这些生来就含着金汤匙的人过的生活。与我,当真是云泥之别。”
秦景安皱眉,似乎很不满意她的回答,他动了动唇瓣,还想说些什么,孟玉菀却没给他机会,极为冷淡的瞥了一眼她,行了个礼,轻声道:“若是无事,草民便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