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也不会把注意打到自己年幼的女儿身上。
可惜这世上,从来就没有重新开始的权利。
菀花在离开的前一天,蜷缩着小小的身子在他们第一次遇见的枣树下,一张小脸蛋都哭花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菀花很聪明,她知道自己要被带到哪里去了。
可她别无选择,总不能让年幼的妹妹去承受这一切吧?
小时候的陆尚不知道菀花被带去了哪里,看她两眼红红的上了一辆奢华精美的马车,还以为是去享福的。
年岁大了些才知道,菀花被卖去了青楼,菀花的父亲也带着小女儿搬了家,自此两人就没见过面了。
在他十六岁的时候,得了一场重病,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时,他望着窗棂外的蓝天,模模糊糊的想起了菀花,那个比自己小,却懂事乖巧的小女孩。
爹娘四处求医,得到的回答都是准备身后事吧!
母亲不相信,从亲戚那里打听到在长安有个医术高超的大夫,便举家迁徙,来了长安。
那大夫就是张仵作,陆尚也被从鬼门关救了回来,张仵作替他在衙门找了份差事,当上了捕快。
再遇见菀花时,已是一年后了,他尚未娶亲,爹娘催得很紧很急,自己却一点儿都不着急,反而时常会想起菀花。
他被同是捕快的好兄弟拉进青楼,说今晚新的花魁要露面了,要让他见见世面。
平时陆尚是不去的,但也不知怎的,好像冥冥之中注定了两个人要重逢,他头一次顺从的进了青楼。
青楼的女人酥胸半露,娇滴滴的往他的身上攀了过来,陆尚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面红耳赤的躲了躲。
青楼今日来了不少纨绔子弟,他们一边喝着酒摸着怀中美人儿的腰肢,一边大咧咧的喊:“楚楼的花魁娇艳欲滴,一颦一笑都让老子骨头酥了,不知道这里的怎么样?可别是些胭脂俗粉啊,白白倒了我的胃口!”
陆尚侧目,对那位神秘的花魁也有些好奇。
花魁在老鸨的牵引下小心翼翼的登了台,红纱覆面,身着红衣,衬得她皮肤胜过白雪,腰段儿纤细又柔软。
弯弯的柳叶眉中点缀着一朵红梅,眸泛秋波,水灵灵的透着那个美。
故事中的男女主能一眼认出彼此,可陆尚并没有,他只觉得有些眼熟,静静的站在角落。
老鸨冲着台下笑着说了些客套话,便留下花魁一个人抱着琵琶站在台中央,她垂了垂纤长的睫毛,熟稔的拨弄起琵琶弦,张口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