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笺怔怔看着她,这会,她的情绪没有方才那么激动了,人也清醒了不少,眸光里的猩红慢慢褪去,浮出一丝丝暖意,带着以前她熟悉的感觉。
“奴婢不哭,不哭。”阿笺摇摇头,抬起衣袖抹去眼角要流下的泪,她抽了抽鼻尖,笑嘻嘻看着她。
虞七七凝着她这副呆呆的样子,像极了以前她被她欺负的时候,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药碗破碎的声音,将昭娘引了过来,她走到殿内,看到地上的残留物,急忙上前清理,过了一会,煎药的宫女又端了一碗一模一样的汤药过来。
“娘娘,您...”这会,昭娘才敢开口同她说话。
“放下便是。”
她轻声说着,没有像之前那般对她那么反感,那么疏离。
阿笺拿着药碗,一口口喂着她喝下。昭娘以为她会问这药的事,这会见她将药悉数喝完,凝重的脸色这会才稍稍舒展开。
喝完药,阿笺伺候着她睡下。
昭娘没问方才发生了什么事,看着虞七七没事,她就不再多问,免得惹得她们主仆二人不高兴。
夜凉如水,南宫琰从龙榻上起身,身上披了一件外袍,走到殿宇外面,凝着那座还亮着烛光的寝宫,他是被手臂上的伤弄醒的。
刚才他一个翻身,不小心压到了手臂上的伤口,一阵撕拉,直接将他从睡梦中弄醒。
内侍在外殿候着,他自己从龙榻上爬起来,动静声很小,没有惊扰到外面的内侍。
那个人还没睡吗?
他的眉头,微不自觉的皱了皱,不过,有阿笺在她身旁,她的情绪应该能稳定一些,不像他刚将她带回凤鸾宫的那般,要跟他寻死觅活,不然就是想让他跟着南诏的族人陪葬。
沉沉叹了声气,他深邃的眸光染上几分深色,在她眼里,他应该是一个冷血无情,残暴无度的人,可若是可以选,他不会选择伤害她的亲人,她的族人,只是他身为燕京的君主,必须要为他的百姓着想,为燕京的将来着想。
他与西楚郡王反目之后,翼水王本就蠢蠢欲动,想要趁着燕京兵力薄弱的这个当口狠狠地做一个反击,可他的计划,还没开始就被南宫琰率先动手了。
是他一直安排在南诏的眼线将这个消息告诉他的,他索性,将计就计,让虞正言帮着他,将杀害自己孩子的罪名扣到自己头上,所以,翼水王在听到那个消息时,才会有所松懈,没有能及时对燕京起兵,也没有想到他的动作会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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