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钱是你付的吧......’’贺天齐突然郑重地道
‘‘......’’
沉默了一会,贺天齐首先打破沉寂
‘‘大叔,谢谢。这份情我记下了’’
‘‘说什么谢不谢的,上次你给的钱,我还剩不少呢’’猥琐大叔打趣道。
自己昏迷了三天,不倒贴钱就算不错的了。治疗,住院费又岂是两三百元能解决的;几百元对以前的自己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作为司机,一个月有三千元左右就不错了。倍感交集间,贺天齐默默把这份恩情记在心中。
‘‘小伙子,到了’’
‘‘大叔,那我先走了‘‘
‘‘嗯,快去吧’’
打开车门,便向百货大楼走去,走到门口时,
贺天齐猛地想起:糟了,忘记让大叔留下联系方式了!回头望去,出租车早已没了踪影。抚着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先拿回银行卡和手机再说‘‘话落便向珠宝柜台走去。
‘‘您好,您是上次那位客人吧,东西都在这,请确认下‘‘男服务员一眼就认出了记忆深刻的贺天齐,就是那个喂自己吃狗粮的人。
‘‘没问......题,就是这些‘‘看着裂纹纵横交错的屏幕,贺天齐把‘题’字咬得很重,苦笑着说道
一个星期后,远离城市七公里的一座墓园中某处,风使得山丘上的松树瑟瑟作响
满头白发的男子在反复地用手往墓坑中填土,直至盖上石板。
‘‘咚’’
‘‘咚’’
‘‘咚’’
碑前,贺天齐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儿贺天齐不孝,只能一手操办以表孝心’’
‘‘您在那边别担心,儿子过得很好,相信母亲不久就会醒来......’’
一个月下来,贺天齐每天都去医院,痛苦地守在母亲身旁,‘醒来’一词显得遥遥无期。其实,贺天齐早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只能买比较便宜的公墓,即便如此也花了三万多,根本请不起人办丧。
走出墓园,看了一眼墓碑所在方向,深深地叹了口气,便不再回头向城区跑去。
傍晚,城市五环通济路,贺天齐穿过一条条黑窄的小巷,走进破败的老旧房区,便时不时传来几句咳嗽声,只见几个风年残烛的老人坐在小小的,木质凳子上,浑浊的双眼望着小区唯一的进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