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不辨。
跪在地上的宁鸿远开始反复反思,这几年,他自觉肩膀上的责任太沉重了,简简单单一次突破武境失败,就招来近乎全世界的冷眼和辱骂,所以他想要反抗,他想要抛开这些身份,这些带给他痛苦的光辉。
他只想要简简单单地跟着魔尊一直苦修武境,踏上一条既平凡又不平凡的剑神之路,平凡的是绝不追求功名的心境,不平凡的是自强不息的强者之路,“为了剑而执剑!”,这是宁鸿远最最梦想的强者之路,而不是如同这般,并非为了剑而执剑。
可是这一切的理想,与他的少宗主身份格格不入,每当他望着街边那些悠着父母买糖葫芦的孩子,他眼神之中就说不出的羡慕,甚至多次高价将糖葫芦全部买下,然后分散给那些懵懂的稚童。
不说其他,就是这十几年来,近乎百次的暗杀让他心力交瘁,虽说让他实战经验节节提升,实际上却让他心情很是疲惫。
宁义武见他已然跪下,干咳一声,“今天我要告诉你,这个决定无从更改!你根本不要奢望我能够改变这个计划!今天我说了这么多,你心中要有一个数!”
“好!”宁鸿远跪在地上,低着头,脸色不再那般苍白无力。
他仔细回想起这些年所见所闻,不得不感慨父亲所言必定有着深刻的时代背景,否则以父亲年轻时日义薄云天的侠气,如何会视若无睹?
他终于发现父亲这个问题的关键所在,那就是人才与人的选择!
人才和人,谁更重要一点?
这个问题,他现在还是找不到答案。
宁鸿远索性难得再陷入这样无尽的沉思之中,从地上站起来,做到了座位上,端起碗筷,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宁义武见他脸上苍白之色已消,心中大为欣慰,拍了拍手,坐在一旁的宁可馨即刻从“纳戒”中幻化出一杯上佳的葡萄酒,望着丈夫,静等他下命令。
“远儿,今天是什么节日,你难道忘了?”宁义武语气和蔼地缓缓说道。
这一幕或许会让任何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原本充满隔阂的父子二人,这一刻却又如此父父子子。
这就是宁家,这就是宁家几千年来不变的家族传统。
没有这样的心境就会被宁家所驱逐,不配姓宁,所以延续到宁义武这一代,这个家族已经只有他们一家人了。
听父亲这么一说,宁鸿远不明所以,他如何知晓今天是什么日子?口里包着白米饭,双目疑惑地望着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