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鸿远听闻此言,心中着实沉闷,背过头去,望着这迷离的夜色,觉着这无尽的黑夜,就仿佛永远看不穿的人心一样。
他并不是不清楚这是对方的挑拨离间之言,可是对方说得却不无道理。
这让他陷入了沉思。
一个人的心胸是有限的,宁鸿远想起自己从十五岁起踏入武境开始,兢兢业业,刻苦奋斗,可是最后,他的奋斗却遭来这些长老的嫉妒,甚至是暗杀,甚至将自己的失败作为*,以此为缘由,为了拉拢反对力量,私底下召开反对父亲新令的秘密会议。
这些根本不可思议的事情,却有那么的有理可循。
这些前前后后,宁鸿远心中如何会是滋味。
所以每当宁鸿远想起自己为了神剑宗的暂时性利益,不得不放过朱长老的时候,心中难免还是有些百感交集。
当时面对朱长老的时候,他不止一次想过杀了对方,可是最后他还是忍了下来。
想起三天夜里的断腕之痛,想起半个月前,那一句又一句的嘲讽,宁鸿远心中何尝不想杀掉朱长老,以解心头之恨。
可是比起这种无用的愤怒,他更清楚更为可怕的是什么。
宁鸿远岂是没有主见之人,如何会轻易被对方一句话所挑拨,转过头去,面朝白眉老人冷笑一声,“你说得很有道理,只可惜你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再一次激发我与朱长老的矛盾,实话告诉你,我与朱长老的矛盾,的确是非常深,而且我之前也非常想要报仇雪恨,但是我宁鸿远没有你想得那么愚蠢,我的愤怒只会给神剑宗带来毁灭,给像你这样的人可乘之机!”
宁鸿远说完之后,轻轻笑了出来,笑声中充满了轻蔑。
面对宁鸿远的理智,白眉老人说不出一句话来,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根本没有想到宁鸿远将他内心的想法都戳穿了。
“你也不要紧张,我听得出,刚才你说得这些,都是你内心的真实想法,不如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
“交易?你不杀我,又想来利用我?”白眉老人将信将疑地问道。
既然刚才宁鸿远没有杀他,就表明现阶段的宁鸿远并不想杀他,所以他心中既是感到庆幸,又感到忐忑不安。
“哎,怎么能够说是利用呢?这是互惠互利的合作嘛,你不是中了我父亲的生死之印吗?我不说,你也清楚,这种生死之印,是根据双方实力来判断禁锢能力之强弱大小,现在你不是被你手下弄得倒退了武境实力吗?”
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