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监时间到了。”
一家三口恋恋不舍地分手,崔月婵大声说:“天佑,我们下个月还来看你。”
费天佑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拿着带来的一大包东西,崔月婵有点泄气“诶!早知道我就不带来了。”
费令仪笑笑“我不是跟你说过吗,监狱不让带东西,你不相信有什么办法。”
“令仪,我可不是乡下无知妇女,这些我都不知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崔月婵百思不得其解。
“诶!妈,我怎么知道的打什么紧,只要我说得对就行,你说是吧?”费令仪亲昵地搂着崔月婵。
这几个月的相依为命,她跟崔月婵已经建立起了深厚的母女感情,她已经不需要从理性上考虑崔月婵是原主的母亲,她必须要善待她,对她好。崔月婵博大的母爱令她感觉到,这个人真的就是她母亲,她再也离不开她了。
站在路边等公共汽车的时候,崔月婵突然想到一事“昨天副食店的老板跟我说,想把他侄儿说给你呢。”
费令仪紧张起来“你答应啦?”
“哪能啦,你才18岁,着什么急,我又不是农村妇女。不过我也想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黎昕对你,可能有点意思。”
“我不会喜欢黎昕的,他不适合我。”费令仪断然道。
“黎昕人倒是挺不错,如果你爸还在当厂长,我们两家也算门当户对,可是现在……”她想起黎副厂长在办公大楼前对她的态度,摇了摇头“算啦,不提这些,你的婚姻大事,等我们条件好了再说。”
冬天来了,正是卖毛线的黄金季节,费令仪有了一点本钱,也开始进半毛或纯毛线在摊上卖。只是寒风凛冽,母女俩赤着手织毛衣卖,手上、脚上都长满了冻疮。白天还好,到了晚上,手在被窝里暖和了,痒得睡不着。
今天是大年三十,副食店的老板好意提醒说:“每年的大年三十我们都只做一上午生意,到了中午,我们就得关门,大年初五才开业呢。”
费令仪拿出5块钱,递给老板:“叔,我们做这点小生意,你关照我们母女不少,这点小意思,你先收下。”
“不不不,这怎么行?”老板一边假意推辞,一边把钱收了起来“恭敬不如从命,我就不好意思了,正月初五,早点来啊。”
还没到家,远远地就看见奶奶站在门口,一见母女俩回来,虽依然冷漠,但也没以前跋扈了“以前天佑在,每年过年都会给我过年钱,今年我也不问你们多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