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秒,季栾川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他面色凝重的看着她,像在组织语言,又像思考别的什么事情。
许韵下意识倒退一步,想走,却已经被他伸手拽住。
“许韵你听我说。”
“说什么?”她掀起眼皮看着他,淡褐色的瞳孔里波澜无惊。
季栾川抿了抿唇,漆黑凌厉的眉眼在背光的方向显得模糊不清。可他低沉冷静的嗓音却清清楚楚传到耳朵,逃也逃不开。
他说,“我现在带你回家。”
“我不想回去。”许韵说,“我的工作还没有做完。”
“等做完,我自然会回去。”
她说着,低头甩开他的手,却没有问为什么。
窒息的沉默在两人僵持的瞬间蔓延,许韵感觉到苦涩的滋味,眼睛却用力紧绷着,没让里面咸涩的眼泪掉下来。
她听到了。
刚才季栾川去外面的时候,病房门没有关好,姜戈那句带着怒气的死亡宣告她听到了。
但她现在哪儿都不想去,只想自己待着。
而季栾川刚进门没多久,他兜里的手机就响起疯狂的信息提醒。
全是新闻。
著名媒体人许建国先生于今天17:56跳楼身亡。
随之而来的便是各种猜疑。
许建国为什么会跳楼身亡?
是因为自己以前犯的罪被人扒出来不想面对,还是终于良心有愧幡然醒悟?
许韵关了机,什么都没有看到。
僵持到最后,还是季栾川先开了口。
“那我送你回宾馆。”
“不用,我自己去。”
除了脸色惨白,许韵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淡漠的像一潭死水。
季栾川几次想说点什么,可张了张嘴,又放弃了。
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
虽然很残忍,可他却不得不在许韵离开病房的时候提醒她,“许建国给你留了遗言,说不定里面有黄毛说的录音。”
如果他们不尽早赶回去,难保不会有人在遗物里动手脚。
许韵没有说话,关上门走了。
窗外的天蓝的刺眼,她从医院走到对面的宾馆,直到洗完澡躺在床上,还觉得耳朵里嗡嗡一片,大脑一片空白。
其实她想说点什么,也想问点什么。
可悲哀的是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