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还有点吃力和别扭,但季栾川发现,他和许韵认识这么久,一直匆匆奔波在路上。都还没来得及好好了解了解对方。
现在吴宗的事情告一段落,他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别说,小女人生气的样子还挺有意思。
他不介意多看两天。
季栾川这头的心思许韵当然不知道。
她心里不郁闷是假的。
之前两人闹得那么难堪,走的时候她真以为不会再见了。却没想到这么快,两人就再次见面了。
记仇归记仇,但该忙的正事儿还是不能耽搁。
季栾川单手脱掉上衣之后,许韵去外面找了几片被雨淋湿的树叶帮他擦了擦身上的泥沙和血。
泥沙和血并不难清理,可季栾川却感觉自己差点被她搓掉一层皮。
回头去看,身后的人一本正经,还不满的把他脑袋摁过去,说,“你能不能别乱动,影响光线。”
“……”
剜子弹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一切准备中作就绪之后,许韵把手术刀清理了一遍又一遍,架在火堆上烤了一会儿。
这是深山老林,没有烈酒,也没有麻药。
可子弹如果放在身体里不取出来,季栾川就有截肢的风险。
“一会儿你忍着点,疼的话可以咬住这根木棍。”
许韵说着,把她去外面精挑细选找到的一根粗木棍丢给季栾川,虽然脸上镇定,可掌心却在出汗。
她怕自己剜不准。
也怕万一操作失误导致伤口大出血。
莫名的担忧一股脑涌上心头,许韵忍不住在原地来回踱步。
季栾川看了一会儿,伸手拽住她,“要不我自己来?”
“你这么紧张不适合动手。”
“我做过医生,没问题。”许韵说。
何况季栾川受伤的是右臂,他又不是左撇子,自己动手未必能有许韵做的好。
她在心里为自己加油大气。
一边说,一边已经动作麻利的撕下自己的衬衣下摆,分割成条,用来包扎。
季栾川没有再说话,脸上的神色却始终很沉静。
他怕有多余的表情,会让许韵更分心。
她已经很多年不做医生,尤其是面对自己亲近的人,这种担忧和恐惧放在任何一个优秀的医生身上都不能避免。
理论是一回事,实际面对又是一回事。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