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清了清嗓子,“你走之后,顾民生家里人又来电视台闹了几次,看起来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所以你一个人在路上小心点。”
“嗯,知道。”
“还有,晚上不要赶夜路,一会儿到了日喀则就休息休息,别累出毛病了,小心到时候报销的钱还不够看病。”
“知道了知道了。”
许韵叹口气,又应她要求把所有叮嘱重复了一遍,胡清这才放下心,提前道了晚安便消失不见。
她盯着手机看了几秒,半晌无奈耸肩。
还真像个老妈子啊……
应付完胡清,许韵把手机丢到一边,再次发动车子重新上路。
同一时间,日喀则,扎什伦布寺不远处的一排胡杨林旁。
季栾川从车上下来,走几步,坐到路边凸起的石块上点了支烟。
小五紧随其后。
“川哥,今天照旧在日喀则歇一天么?”
“嗯,歇吧,让游客逛逛,顺便补充一下装备。”
季栾川抖了抖指尖的烟灰,不知想到什么,目光看着脚下的地面,声音没什么波澜起伏。
小五只当他是开车久了累了,就道,“成,那一会儿走的时候咱俩换过来。”
“好。”
季栾川点点头,在小五上车之前,忽然扭头看了眼扎什伦布寺里门口人来人往的游客。
游客里,有个一头黄毛的男人异常扎眼。
身材高瘦,脑袋被冲锋衣的连帽遮挡着,还戴着一个厚厚的口罩,仿佛生了病似的,一直咳嗽个不停。
眼珠子却贼精贼精,滴溜溜地转着,在寺庙附近四处张望。
季栾川看了几秒,漆黑的眼眸一动,这时指尖却被烫了一下。
原来是香烟燃到了尽头。
他把剩下的烟头碾进脚下的沙土里,直到火星彻底灭了,这才直身,拍拍腿上的灰尘向车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