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年幼的薛隐还不太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男子摸了摸她的头,耐心解释道:“我是个大夫,靠替人治病为生。因为喜欢到处游览,闲暇时就去爬山寻找医书上记载的草药,所以居无定所,走哪儿算哪儿。本来一个人逍遥自在挺好,但是这几年一个人走着确实有些寂寞了。再者说,若是哪一天我不小心死了,一身医术总是想找个人传承下去的。所以啊,你来做我的徒弟,我教你医术可好?”
小薛隐眨了眨眼,很直白的问道:“那做你徒弟,有什么好处么?”
男子摸了摸下巴:“唔……吃饱穿暖算不算好处?”
小薛隐眼眸一亮,立马点头答应:“算!”
就这么着,薛隐摆脱了乞丐的身份,成了某个小郎中的徒弟。她那会儿还没有名字,别人都是丫头丫头的喊她。男子想了想,就让她随着自己姓薛,取“日斜光隐见,风还影合离”中的隐字,做了她的名。
当天傍晚,小师傅就带着小徒弟去了他的临时住处,打了满满一盆洗澡水,准备替她好好洗一洗。薛隐那会儿尚且年幼,并未涉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毫无顾忌的脱了身上的脏衣服,跳进水里洗了个干净。
师傅薛容一边帮她擦着后背,一边笑话道:“过不了几年,等你成了大姑娘,就不能像这样胡来了。哎……其实为师一直想找个男孩子来当我的徒弟,这样也不会相处尴尬。但既然遇见了你,估计也是命吧。”
这话本是薛容无心一说,但薛隐却敏感的暗暗记下了。之后尽管身子发育,出落的越发标致,但性子却跟男孩子没什么两样,经常跟着薛容漫山遍野的到处跑,大大咧咧的一点儿没有女孩子的样儿。
薛容也说过她几次,但她充耳不闻。久而久之,薛容也没辙了,只能任由她去。不过虽然这个小徒弟性子是调皮了点,但医术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让他这个做师傅的颇感自豪。
薛隐被薛容一手养大,他们师徒相伴十几年,风风雨雨,感情自然深厚。对于薛容而言,薛隐是自己的徒弟,自己的孩子,他爱之宠之,无比珍惜。然而对薛隐而言,薛容是师傅,更是自己所爱之人,她完全不介意薛容比自己大十几岁,她打从被薛容捡到的那天起,就爱上了这个男人。
本来这件事一直藏在薛隐心里,没敢说出口。可有一日,师徒二人在吃饭时,薛容无意间说道,女大十八变,女儿大了,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总不能一直留在师傅身边。
薛隐当时就摔了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