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的,留在京里没什么出息,她难道希望朝阳嫁一个没用的男人吗?
“要他有什么出息,咱们还庇荫不了他们夫妻俩吗?朝阳离我这么远,若有什么万一,我都赶不过去!”
“咱们可以庇荫他们,他们的子女呢?只能由他们夫妻俩来庇荫了,更何况咱们会老会死,陪不了朝阳一辈子的,咱们走后谁去庇荫他们?孩子大了总要离开的,你要学会放手。”
在眼皮子底下就一定安全么?荣王妃是不是在宁嘉县主眼皮子底下,该死还不是要死,他和弟弟从军之后哪个不是独自拼搏,受伤受苦是常事,也没见父亲把他们栓裤腰带上。
做父亲的总是开明一些,做母亲的便感性一些,姜骥劝了她许久,她还是不能释怀,可朝阳也和她爹一样的意思,世界那么大,她想出去走走,她才二十二岁,难道要一辈子留在京里吗?当初娘一嫁给爹便去游江南了,舅舅是不是也放不下您,您还不是义无反顾去了。
这就是当父母的没立好榜样,做子女的便有样学样了,婧儿要说她都没立场,只能把她身边的下人敲打了一遍又一遍,给她准备衣食住行,还列了个小册子,谈了些为人处世的准则,人际应酬的学问,遇到紧急情况该如何,写的很杂,前头漏了的后头又补上,估摸着是女儿去意已决,她才连夜赶制出来的。
朝阳收好了这本小册子,抱了抱母亲,说她到了会往家里寄信的,又答应半月往家里来一次信,婧儿问她明年过年会不会回来,今年就不问了,这都十月了,去了那边安顿下来就准备过年了。
十八相送也该有个尽头,朝阳在码头与父母依依惜别了半日,耐着性子听母亲唠叨了一遍又一遍,若是以前那个贪玩的丫头,定然不耐烦了,急着挣脱束缚,奔赴她的大好江湖。但这几年发生了许多事情,她真正懂事了,父亲额边白发丛生,母亲眼角细纹难遮,她都二十二了啊,仿佛前几年她还是十二三岁的贵族少女,鲜衣怒马呼朋引伴,朱雀大街,西山围场,滨水胜地,哪哪儿都有他们嬉闹的身影。
可那些都是十年前的事了,有的人已经子女绕膝,有的人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她的婚事拉拉扯扯的,终究是定下了,郭广很好,嫁给他或不能大富大贵,余生定能安稳。
朝阳坐上了南下的游船,望着父母的身影越来越小,渐渐看不清了,她才关上船窗。想到当年父母新婚,英俊伟岸的父亲带着温柔貌美的母亲南下游江南,舅舅定然也在码头依依惜别吧。
噢,那回爹娘是不辞而别,舅舅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