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练完了一日,便瘫死在他爹的主帐里,多一步路都不肯走了,让爹背她,姜骥身为主帅,怎能背着她招摇过市,破坏他的形象,朝阳又耍赖不肯走,姜骥便让姜静北背背她,也不远,就这么一段路,出了大营他们骑马回去。
姜静北说他今日也累坏了,背不动,说烨哥儿最大,让他背,烨哥儿眉头微皱,对上姑父期许的眼神,尴尬笑笑,将朝阳驮了起来,这一上身他便紧咬牙关咬的腮帮子都痛了,这也太重了吧,难怪姜静北不愿意背。
朝阳回家后洗漱一番躺在床上不动了,连晚饭都不吃了,婧儿问她怎么了,她说今日在赵家武场累坏了,婧儿便让下人来给她按按手臂肩腿,劝她悠着些,这么刻苦训练,莫不是想当女将军不成?都十二岁的大姑娘了,过两年就该议亲了,晒得乌骨鸡一样,还怎么说亲呐,还是趁这两年好好养养,养成个温婉美丽的淑女,一家有女百家求,那才是她乐意看到的场面。
朝阳瘫在床上唧唧哼哼的,她以前倒是满腔热血想做女将军呢,不仅是她,赵家那几个小姑娘哪个不是这般热血,她们以往只是在家里的武场上舞枪弄棒,个个都觉着自己是花木兰穆桂英了,今日她去军营里正式训练一番,才明白其中不易,难怪母亲许她去赵家习武,大人眼里这些都是小打小闹罢了,真正的战场比军营还残酷,女子天生体能比男子差一些,若人人都能成花木兰穆桂英,这二者也不会受世代传颂了。
朝阳累了归累了,吃过晚饭后婧儿查她的课业,发现她一个字都没动,休沐两日尽在外头野了,便盯着她写完了课业再去睡,到三更半夜也得写完,朝阳还有许多不会的,尤其是算学,婧儿得教她,气得连睡意都没了。
日子便这么鸡飞狗跳中带着点细水长流,春日短暂,冬装刚褪下便换上夏裳了,这些爱美的贵族女子哪个不是做了一橱的春裳,许多还未上身便过了季节,到秋日里看又是旧衣裳了。
今年御驾要去承德避暑,原本去年便商定了的,恰逢四公主和四皇子出生,宫里事情多,行程便耽搁了,今年说什么都得去,朝阳可老早就念叨上了,帝后也安排了行程,四月下旬便去了,到那儿正好赶上端午节,住到中秋节回来,能在那儿呆差不多三个月呢,朝阳常抱怨进京这么多年便没出过京了,这下终于能出远门了,可美的她呀。
思及此处又觉憋屈,从京城到承德才几步脚呀,她真是目光狭隘了,竟认为这也是出远门,她小时候出过的远门少说也是几百里呀。
憋屈归憋屈,能出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