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词应板着脸道:“你前几日可不是这么说的,不是羡慕镇国公手握重兵让天恩郡主母女俩在宫里横着走么?我没那样的本事,自然是不如他。”
“那么大的本事也不见得就是好事,他是婧儿姐姐的丈夫皇兄尚且忌惮要压制,若是你,皇兄恐怕直接下杀手了,届时我可保不住你,还不如安安稳稳的呢!”
何词应皱眉不止:“你既知道,还同我说那些?”驸马不掌实权不是没道理的,像当年李玉麟那般的心思,怎能不让皇室忌惮,尤其今上不是先帝亲子,他却是嫡亲女婿,他的儿子是先帝唯一的男孙,若有一丝的躁动,皇帝定会将他们尚未燃起来的小火苗给掐灭了。
和嘉别别扭扭的,“我就是气急了一时口快嘛,你别放在心上了,那些道理我都明白,你若真要去外头拼搏,似那些官员一般走不完的应酬场,夜夜喝到烂醉带一身酒气脂粉气回来,或是外放几年,无论把我和孩子们留在京里或是带去任上,我都不习惯,似如今这般才是最好的,京里哪个女子不羡慕我的好命?只是人总难知足,你品貌双全才华横溢又爱妻顾家,凡事都做的尽善尽美了,我便想着你可以再好一些,最好是既能与我风花雪月,又能待孩子们恩慈并济,还能在外头叱咤风云,家里家外一把抓,我只负责貌美如花,那可就真是无可挑剔了,可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呢,婧儿姐姐的丈夫倒是家里家外一把抓了,待姐姐和朝阳也很好,可她还是很辛苦,总有些不美满的,这才是人生,对不对?”
她也是昨夜想清楚了,她本就是聪慧的女子,可不会像慕慧郡主那般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烂,她觉着何词应不求上进,可还能找到比他更好的么?她有时会把何词应和李玉麟乔卿云几人比较,同样是惊才绝艳的少年才子,那两个既能写诗作赋又能指点朝堂,何词应怎么就不行呢?李玉麟下场不好,她也就不比了,但乔卿云当初瞧着也是个文弱才子,如今可是皇帝跟前的红人了,可细思起来,何词应和乔卿云也是不一样的,乔卿云是礼郡王府的赘婿,要顶立王府的门庭,自然要奋斗,何词应娶了她,也相当于入赘皇室,但她娘家已有一个顶立门庭的嗣兄,并不希望看到入赘的妹婿太过上进吧。
她想明白了就好,何词应携着她的手与她细说,“人生在世平安喜乐才是幸事,荣华富贵都是过眼云烟,太后母女俩贵不贵?她们幸福么?婉婉,我不希望你追求那些虚荣而忽略了身边的幸福,我和芳哥儿蓉姐儿才是你最大的幸福,你明不明白?”
和嘉抱住他委委屈屈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