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廷手里,他们必须要出钱买的。
皇帝也清楚这个养子的斤两,但他愿意接下这件事情,首先勇气可嘉,毕竟是自家人,他要是办的不好看,皇帝脸上也无光,因此下朝后叫了他去御书房说话,把巡盐御史上的私折给他看了,让他心里有个底,也了解一下江南的格局,不要去了两眼一抹黑,撸起袖子就准备大干一场,像当年去河南追查官银一样,把自己折进去了。
当年郑州那事情,是他二十多年唯一一颗污点,牢牢吸在他身上,以至于如今人们谈起他,时不时就要提起那事来当个笑话,这回江南一行,他定要一雪前耻。
金童以前在刑部呆过一阵子,学过查案,从郑州一行失利后,回来便在吏部任职到如今,熟知朝中官员派系,能力还是有一些的,皇帝怕他还有不足,派了户部钱侍郎与他同去,若这回还做不出成绩,皇帝也该对他死心了。
金童从御书房出来后,去后宫给皇后请个安,顺道辞行,走的那日便不进宫来了,皇后让他小心些,王妃自会为他料理出行琐事,就不须他多操心了,她忙着照顾女儿的孕事还来不及呢。
王妃得知了丈夫即将远行的事情,便在府中为他准备行囊,金童回家后她又多番叮嘱,与他一起分析江南局势,哪些人能动,哪些人不能动,哪些证据该上明折,哪些证据要上暗折,有哪些是自己攥着不能上折的。
金童感慨王妃贤良,恨不能带着她一起去江南了,王妃轻笑,让他带上周先生去,金童想想,说怕自己不在府中会出事,还是让周先生留在府中辅佐王妃,他带着胥先生去江南。
王妃温顺应着,金童也叮嘱她在京中要多加小心,他想一举成事,王妃必须做他坚实的后盾,为他料理好京里的事情。
“遇事多和岳父岳母商议,或去礼亲王府寻婷姐儿,也只有这两家靠得住了。”
他母族衰微,婧儿和姜骥在泉州,姜骏去了燕城,和镇国公府的交情归于零,他说是说交游广阔,实则遇到危难时真正能托付的也就那几人。
金童定下了去江南的行程后,德郡王气得哼哼嗤嗤的,宇文钦没有入朝,便会差金童许多机会,德郡王倒是在朝上,今天早上他也心急火燎地想应召,心里又有顾忌,想着他为儿子请愿,皇帝会不会答应,万一皇帝答应了,宇文钦无法胜任怎么办,这盐运案可不是好料理的,万一皇帝没答应,反而问他为何自己不出任,他该怎么说,说自个儿年纪大了,该把机会留给年轻人?那他可就有偏袒本家子弟的嫌疑,朝中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