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盼到深夜,他还是没回来,她又带着失望入睡,心里却更恼他了,他有本事一辈子别回来。第三日第四日,还是没有他的消息,她有些慌了,阿骥不是不知轻重的毛头小子,就算赌气不回来,也会让金戈他们回来报一声儿,怎么会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呢。
她让人去郭家找郭夫人问,郭夫人带着孩子回娘家了,郭庆也没回来,她猜他是不是出门行军了,便让人去军营里问问,果然是出海去了,心里又担忧他的安危,又气他走也不打声招呼,一肚子郁气,吃也吃不香,谁也睡不好。后来收到了哥哥的来信,得知了大公主的动态,她心里忐忑的很,整日里胡思乱想,也没个能拿主意的人,折腾来折腾去,便把自己折腾病了。
原本也不是什么大病,就太医爱小题大做,给她开了些清心去郁的汤药,她嫌药苦,偷偷倒掉了,觉着她捱一捱就能捱过去,到底是不如从前健壮了,她这副破败身子,哪里还经得起折腾,原本是小毛病,拖成了大病,竟要卧床休养了。
姜骥听下人说起这些,狠叹了口气,不舍得责怪婧儿,只能骂她身边的人,“你们能不能尽些心,郡主还是孩子心性,身边离不得人的,不看着她吃完药你们怎么能放心?”
莲子几人连声告罪,是她们的罪过,婧儿被他逗笑了,为莲子她们开脱了几句,“什么孩子心性,哪有我这么大的孩子。”
姜骥无奈轻笑,她比他小十岁,在他眼里,她永远是那个下马车需要他抱的小姑娘。
“快把药吃了,待你养好了身子,我往军中请几日假,带你去临安玩几日,你不是遗憾上回没走到西湖,没走过苏堤白堤么?我带你去走一遍。”
婧儿还拧着小性子,“不必你可怜我,你心里的疙瘩解了么?不来审我了?”
“不审了,你既不想说,想必那件事情另你不愉快,那还说什么呢,何必挑起你的伤心事,我知你为人,你说的那些都是气话,我不当真,我们日后不要吵架了,夫妻之间吵多了伤感情,像这回的事情,再来几回,咱们再深的感情也要出裂痕了。”
他们之间本就有裂痕,那个孩子就是最大的裂痕,只是他们舍不得对方,一直尽力在修复那条裂痕,小心翼翼地维持这面镜子的圆合,每一次争吵,这条裂痕就会深一分,总有一天会彻底裂成两半,他不能让他们走向那个地步。
夫妻之道,婧儿比姜骥还清楚,这些道理还是她教给他的,可纸上谈兵容易,真落实到了日常生活中,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
姜骥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