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平庸的。
不似大老爷对儿子严苛,周太傅对孙辈的孩子都较为宽容,一是隔辈亲,二嘛,他连几个儿子都没教好,有什么立场再去管教孙子,子不教才是父之过,孙儿自有他们的父亲去教导,只是若儿子管教地太狠了,他看不过眼,还是要唠叨几句的。
这回他便看不过眼了,说长子:“修文也不容易,你莫要给他施加太大压力,他今年才多大,你似他这个年纪时还未中进士呢。”
周修文还未及冠,很多他这个年纪的读书人都还在上学呢,他已经摸进了贡院里,算是不错了。可这只是相对普通人来说,对京中世家而言,你可是太傅的孙子,是书香世家的子弟,应该天生就会读书才对呀,考状元都是理所应当的,竟然考了这么后的名次,实在不够看了。
大老爷骂儿子,太傅就来教训他,他也是被训的鹌鹑一般,如今他教训儿子的这些话,都是当年他这个太傅爹教训给他的,惭愧惭愧,他还比不得那时的太傅爹呢,他爹是探花郎,一辈子没有让人诟病过才学,他没能继承到亲爹的聪明才智,也活该被骂,如今他骂儿子,也亏得这儿子是个老实巴交的性子,若是个刺头儿,定然要回几句:“爹你自个儿就这样的资质,指望我能传到什么好东西?祖父那样好的资质你没传到,到我这还隔了一辈,就更传不到了,所以还得怪您,把祖父的好资质都隔绝了,没让我传到。”
这是大老爷心中所想,料长子也不敢说这话,太傅说长孙还要参加殿试,莫要多叽歪他,让他好生休息调理,养足了精神去参加殿试才是,若实在不济,说不得他就要腆着这把老脸去和皇帝叙叙旧了。
周宁如今也七个月的大肚子了,出门一趟不容易,周夫人让她在娘家住几日,她好生陪陪女儿,周宁安慰了弟弟几句便精力不济,周修文也心疼姐姐,摸摸姐姐的肚子和外甥们打个招呼,回房后又关起了门来,他或许还是不够努力。
殿试定在四月初九,在金銮殿举行,四百名贡生按名次在金銮殿里排开坐,皇帝坐在龙椅上逡视下方,几位会试时的考官如今又来监考殿试,在殿中来回巡视,偶尔看到了中眼的试卷,会驻足多作观看,记下了这位考生的名字籍贯,批卷时多关注几分。
皇帝坐久了腰痛,也下来信步巡视,考生瞥到了身边一缕明黄,一股压迫感袭来,压得人喘不过气额上冒汗,手都有些颤了,在试题纸上就是一下错笔,殿试时的试卷是不许错笔的涂改的,弄脏了卷纸便要更换一张新的,如此可不是耽搁了时辰,影响考生作答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