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画艺的秦师傅最和气,她们都不怕的。
皇后进来时便看到这两人还凑在一处嬉笑,不由长眉簇起,沉声道:“你们在做什么!”
婷姐儿和林长玉两人闻声抬头,见到皇后阴沉的脸色,笑意凝在脸上,噗通一声跪下请安,因为心虚慌乱,下跪时磕到了桌角也顾不得疼了,只望皇后别罚她们才好。
其余几人也惊讶皇后来访,只是都做足了准备上课,不似婷姐儿两人做贼心虚,皆规规矩矩地行了礼请了安,等着皇后叫起。
皇后看了眼婷姐儿和林长玉,到底是别人家的孩子,她不好多说,若是婧儿敢这般胡闹,她当场就要发作的。
“都起来吧,今日我来给你们上画艺课,把你们上堂课的作业拿出来,听秦师傅说让你们画的时令花卉?”
皇后擅画,还在闺中时便主修画艺,嫁作人妇后也未曾荒废,时常去御花园采风写意,太液池的碧浪红莲,梅园的白雪红梅,松涛亭的青松暗石,幽篁馆的几竿修竹,以及寝殿廊下的画眉鸟,皆是她笔下之景,宫里的三个孩子,一年一副肖像都是少的。
婧儿心知皇后擅画,为讨皇后欢心,她在画艺上也下了许多功夫,即使她并不那么爱丹青。上堂课秦师傅留的课业是画花,她画了坤仪宫后院的茑萝花,星星点点的碧藤小红花,不甚大气,但胜在灵趣,宫人边上在扎了秋千,她和玉女都爱去荡。
皇后挨个看过去,无忧坐在最前排,她第一个看到的便是无忧的画作,幼儿涂鸦罢了,色彩浓郁形状不美,看得出来是认真画了,只是天赋技巧所限,也怪不得她。
皇后略过了无忧,走到了婧儿身边看,婧儿每回画了画都会让她指点,她原先在家时便说过,空荡荡的秋千不好看,若是画个小孩儿或少女在荡秋千便完美了,只是婧儿还未学人物肖像画,只说如今先空着,待她日后学了画人,便将玉女画上去。
自家的孩子,皇后避嫌不好发表评论,便也略过了她,接下来便是婷姐儿和林长玉两人的画作,两人鹌鹑一般缩着肩膀低着头,面前摆着一团色彩污渍,叫人心疼那上好的宣纸。
“你们画的什么?”
两人犹豫片刻,还是婷姐儿答了话,“菊花。”先生说要画时令花朵,这秋天可不就只有菊花了,只是如今还不算深秋,许多品种的菊花还未开,她也没刻意去寻,按着记忆中的菊花模样随手画了一副便是,谁知今日皇后来给她们上课,看到这一团杂色,实在无法忍受。
林长玉比婷姐儿还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