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成了作客。
婧儿毕竟回家住过两日,与家中亲人已有了些亲近之意,女孩儿家感情也更细腻些,伸出柔嫩的小手给母亲擦了擦她强忍的泪水,柔声道:“母后说我和哥哥也大了些,以后会有许多的应酬,出门走动的时候多,娘莫要难受,得了机会我和哥哥便回来看您。”
宫人在边上看着,她并不敢多说,母后并不喜欢他们亲近家中。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三奶奶强忍的泪水便淌了下来,孩子这般贴心,更叫她后悔当年送了他们入宫,若一直陪着她,他们该是多亲和的一家子。
金童抿唇难言,到底男孩儿刚硬些,说不来那些甜腻腻的话,只和婧儿一道向父母长辈磕了几个头,便相携着告退。
从郡公府出来,兄妹俩坐在马车上一路无话,几个丫鬟陪着他们坐,主子不说话,她们却耐不住寂寞,不敢说些闲话惹主子不快,便捡了郡公府的事情来说,“不是早两日得知了要回家便开心的睡不着么?怎么如今回了家,却不见笑影儿?”
初露目带不赞同望了眼新荷,这些话哪里是她们做丫鬟的该说的。
婧儿心下不虞,低着头不说话,车厢内静了一会儿,新荷面有赧色,还是金童回了她一句:“回家与我们想象中不太一般。”
新荷心下撇嘴,自然不一般,你们当天下所有的家庭都和皇宫一般富丽堂皇秩序井然么?东海郡公府乱成一锅粥,别说这两个锦绣堆里长大的孩子不喜欢,她都瞧不上。一家子老老小小都是眼皮子浅的,和那彭城县公家一副德行,见两个小主子带了大包小包的礼品来,笑得面上生花,又是要留晚饭又是要留宿的,小孩子吵吵嚷嚷,大人们见缝插针,实在为难两个小主子了,又都是血溶于水的亲人,只能干笑干应着,上回姑娘回这家里便吃了许多亏,以后这家里还是少来的好。
马车往礼亲王府驶去,两个孩子也渐渐收了心思,开始盘算着见了长辈要如何行礼如何说话,婧儿让宫人拿镜子出来,她瞧瞧自个儿仪容可有瑕没有。
初露执了面小琉璃镜出来,捧在婧儿面前,让婧儿对镜自照,杨枝打趣她道:“姑娘放心,咱们都准备好了,断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金童婧儿是以帝后养子养女的身份出门访客,他们送出去的拜帖也是皇宫的大公子大姑娘,可不是东海郡公府九哥儿七姐儿,对方自然知道该如何招待,两个小主子也是有规矩的,便是有些许不妥当之处,也没谁不长眼拿捏着不放。
话是这样说,他们还是难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