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宁擦去了泪水,叫道:“文星。”
“小姐唤我何事?”文星立刻凑上前来,扶着景宁。景宁此刻看起来,竟像是连站都站不稳了。
“备车,叫人收拾了碗筷。我们去拜访云公子吧。”她的声音还略带些颤抖,却因为此刻不得不静下心来,整个人与寻常无异。
文星应了一声,又问道:“还要带那些丫鬟吗?”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小姐昨日才被推下水里,也不知身体到底好了没。
小姐从来都只说没事,遇到天大的事情也不吭一声。太过坚强了,也容易被折断,这正是她所担心的。
但她觉得哪里又不一样了,终于是见到小姐待人比过去精明许多的样子。
景宁拂去了鬓发,说道:“不用了,登门拜访自是要利索地去。”
文星屈了屈身子,跑去准备了。
景宁看着眼前那花儿开得旺盛,竟一下想到了昨日看到的夏海棠。越看这花的姿色越不如那海棠。
她上前去,摘了一朵花。
终究非是名花,又怎敢与其争艳。
景宁将花的花瓣摘了下来,一瓣一瓣,全都放好在石桌上。
也罢,都是花,只有被人观赏的命运。如此能绽放,便已是不易。
“宁儿真是好心境。”
初闻此声,景宁身子一僵。这不是赵郢还能是谁,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又在计量什么法子。但终归不会再走上一世的路了,此刻哪怕父亲要她嫁给这个人,她断然会拒绝的不留半分情面。抽刀断水水更流,不如利索解决了这个人,一切都好说。
她摆上笑脸,扭头道:“赵公子怎么来了?”她起了身,右手却在背后捏着那花骨。她怎么能不担心,眼前这个人的声音,她太熟悉了。
赵郢见此,笑着走了进来,看着石桌上的花瓣,笑道:“昨日都说娉婷郡主把你推下水,我寻思着宁儿今日定然不会出门,便打算过来看看。”看看我的棋子,有没有乖乖地待在家里。
景宁冷笑一声,她不会出门?真是巧了,她还就要出门了。
可惜现下不能打了这赵郢的脸,实则应该先留下人,看看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赵郢听到这声冷笑,也不恼怒,问道:“许我碰这花瓣吗?”
那语气已然像是自家人,惹得景宁不快。赵郢这样子,倒是与前世某些地方重合啊。她叹了口气,道:“公子喜欢就好。”
其实是她失了礼,应该叫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