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智想了想,把目光转向楚芸娘。
楚芸娘素来心善,立刻不假思索地说:“乡里乡亲的,谁还没有个需要别人帮衬的时候呢?周大哥,不用跟我商量,你拿主意就行。”
“好,那我们就借吧。”周大智拿定主意,向周有种打听了下,他婆娘娘家三成粮食的份量,开仓取出来一担谷子,交给他带走。
萧琼枝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她认真数过,家里这次用炭火烘出来的粮食,统共才七担多一点。
上回交五成皇粮时,用了两担余粮。
这次交剩下五成皇粮和加收的三成皇粮,差不多得要用三担新粮。
七担减去借周有种的一担、再减去马上要交的三担,等于家里最后只能剩下三担多了。
自己刚刚还在准备跟爹娘,商量怎么来改善生活呢。
结果,现有的粮食都一下子要减少大半,什么世道!可怎么活!
“大智哥,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萧琼枝正暗暗吐槽,院子外面,居然又有人在叫唤。
而且,这个声音,萧琼枝非常熟悉。
它的主人,叫周有力,是村里有名的混混。
该混混平时动不动来找周大智打秋风,周大智基本上有求必应。
至于原因,据萧琼枝了解,是周有力爹周老久,生前曾有恩于周大智。
萧琼枝非常讨厌周有力这种挟父恩图报的行为,直觉他这次,恐怕也是来借粮的。
她一脸严肃地低声对周大智说:“爹,有力叔不是好人,你别总顺着他的意思,家里剩的谷子不多了。”
“嗯。”周大智也怀疑周有力是来借粮的,点点头。
这时,周有力已经进到院子里。
他用袖子擦着头上的汗,急吼吼冲周大智说:“国君下诏,除征收剩下的五成皇粮外,要加收三成的皇粮充军粮,从今天开始,家家户户都得去乡里上交,如果三天内交不及,就会被抓去充军。”
“那就交吧,你家只有你和你母亲两个人了,但你家的地比我家多得多,多交三成,应该问题不大。”周大智很平静地回答。
“可、可是,我前些天病倒了,并没有冒雨收割稻子,家里已经快要断粮,根本交不出一两皇粮。”周有力说到这里,神情变得沮丧起来。
他的语气也开始变得低声下气:“大智哥,听说你最近冒雨,把你家稻子全收割了,那应该少说也有七八担谷子,可你平时一年的皇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