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风一惊。
假如荆无名铁了心要杀死周修冶,那李长风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了。
即便李长风修为再强,也难以抵挡像荆无花荆无名这样的刺客精心策划的一击。
所以如果荆无名曾想过杀死周修冶,那周修冶就不可能活。
李长风:“那为什么”
荆无名冷笑说:“因为至少他不算一个太坏的人,他虽弄的长安城生灵涂炭,但他杀得都是该杀得人,老弱妇孺无辜之人从未动刀,假如有一天他对无辜的人动手,我能保证下一刻你就能见到他的人头。”
李长风长舒一口气。
荆无花:“你呢?你不能下不了手杀死你的好兄弟吗
?”
李长风猛地灌入一口酒:“我下不去手。”
荆无花又恢复了以往的顽劣性子,无所谓的说:“那就是了,反正现在和从前,也不过就是生意更差了而已,但好在还算安静太平,最让我高兴的就是孔雀楼倒了,妈的一直抢老子的生意,就算不倒老子也得弄倒它!”
李长风诧异的看着荆无花。
荆无花脸色一红:“喝酒喝酒。”
李长风端起一杯酒,看着其中的碧液琼浆慢慢摇晃荡漾,忽然愣住了。
就好像一个远行的人,走过山河大海,走过隔壁沙滩,走过山峦叠嶂,忽然停下了脚步,脑袋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这么走下去的意义,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里走。
李长风,愣住了。
他端着酒杯,迟迟没有送到嘴边,只是看着轻轻荡漾的酒,怔怔出神。
荆无花和荆无名发现了他的异常,于是拍了拍桌子。
李长风回过神,茫然四顾。
荆无名:“你干啥呢?”
李长风放下酒杯:“我不知道该去哪儿了。”
荆无花嗤之以鼻:“不知道就出去吹吹风,等吹清醒了就知道了。”
李长风点了点头放下酒杯,真正走了出去。
他离开了长安,一路往北。
等到他再度抬头的时候,发觉自己已不知不觉来到了北方战线。
李长风一路走来,衣袍油腻沾满灰尘,头发披于肩膀,随风飘散,鞋子也已经磨破了,形如乞丐十分狼狈。
他不知不觉走入北境战线,再抬头时已是黄沙漫天。
此刻残阳晚照,乌鸦如云,泛黄的土中,折断缺口的刀剑斜斜插着,断了的旗杆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