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风走到屋外,忽然停住脚步,偏过头来呼唤:“勿执。”
李勿执把自己的长裙撕破,给周修冶裹住流血的伤口,她咬着牙说:“哥,我留下来了。”
周修冶心中一颤。
李勿执看着周修冶说:“你不是要杀尽天下人吗?好!我陪你,希望你不要食言,如果最后只剩我一个,你也要杀了我。”
周修冶瞪大了眼:“你”
李长风一声长叹,负手离开。
李长风不知不觉来到了孔雀楼,这座能观长安花火,揽遍四海繁华的孔雀楼此时冷冷清清,安安静静,连一盏灯都已点不起,早已人去楼空,不复往日繁盛。
李长风心中烦闷不已,循着月光漫无目的的走在清清冷冷的大街上。
也不知过去多久,李长风猛地抬起头,看到了昏暗的街道上,一盏孤灯清清冷冷的悬挂在檐上,这灯笼在风中飘荡,感觉只需轻轻一吹就能熄灭,但烛火兀自颤动,却永远在颤颤巍巍中保持不灭。
灯笼上有一个酒字。
灯笼前的光明处,以前有一片翠竹,现在都死了。
竹子都能被养死,李长风摇了摇有,循着泛黄的灯光推门而入。
酒家中桌椅板凳渐渐蒙上了一层灰,显来少有人光顾,那个青年依然在打盹,似乎永远睡不够,坡脚的老头依然在擦拭茶盏,一切一如往常模样。
打盹的青年听见门的吱呀声,抬起眼帘瞄了一眼复又合上,喃喃道:“又来个吃干饭的。”
李长风知道这两人都不简单,但这酒馆竟能让他有种久违的温暖,于是笑说:“有客上门都不接?”
荆无名翻了个白眼:“你算哪门子顾客,就知道白吃白喝,喝多了耍酒疯还得我把你送回去。”
李长风被他说的脸色一红,忽然从背后掏出两壶酒笑着说:“既然我不算客,那来请你们喝酒总可以吧?”
荆无名毛巾一甩:“抱歉,本酒馆家小业小,只允许喝自家酿的狗叫酒,其他的一概不许带进来。”
李长风:“那真是可惜,浪费了大好的孔雀楼的鸡鸣酒。”
荆无名一听鸡鸣酒,顿时眼睛都直了:“**鸣酒?那不都被抢光了吗?”
顿了顿他媚笑着说:“来来,长风兄你先坐着,我去切点腊肉炒点下酒菜,咱哥俩好久没见了,兄弟我甚是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