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的纱隐没在白色的风雪中,逐渐连那飘落的红梅都比她的痕迹更清晰,他终于明白,所有人都离开了,只剩他一个人站在这冰原雪都之中。
此时的风,他一个人扛,此时的雪,他一个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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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色清明。
南山多雾气,层峦叠嶂,土地湿润松软不如北方厚实,一个身穿明黄色长衫的女子孤独且颓然的走在林中。
李勿执日渐消瘦,脸色苍白眼神涣散,她不知该去往何方,也不知为什么会从西境一路走到这里,她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一抬头却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南岳七十万大山。
但她没有回书院,她的前方是陈家沟。
或许一个人心中的执念越深,就会不自觉的想到家。
她身上的长
衫已被藤蔓尖刺勾拽拉扯的支离破碎,看上去整个人就像要倒下。
但她的疲惫不是来自于身体,不是来自于脚下,而是来自于心里。
所以至少她的身体还站着。
就在这个时候,呈现在她前方的棕榈和灌木丛乍然之间宽阔起来,她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从南山书院修行《大乘见希》以来,她对天地间的异相格外敏感。
一如院长钟叔离所说,《大乘见希》是天地集大成之术。
这里的地界弥漫着浓郁的真元,若是遵循山势走向,此地根本不会有如此开阔的马蹄低谷。
山峰偏转,地界迂回,此之为‘让势’
李勿执皱了皱眉,继续往前走,只是她颓然的姿势多了几分振作和警惕,眼神中多了几分惊奇和疑惑,脚步也加快了许多。
行不多片刻,李勿执眼前豁然开朗,树木野草几如无物,因为有一座占地近十亩的蚀刻基座呈现在她的眼前。
四年前,李勿执不曾见到李长风来到这大阵,也不曾看到神将和夜尊者的较量,再加上她当时年幼,早已被疲惫和恐惧摆弄的丧失了理智,此时这地界在她看来,便如一座灵体耸立在天和地之间。
李勿执走上石座,感受着脚下的蚀刻纹路,诡异且复杂,直至她走到中央的阵眼,轻纱被这山谷回旋的风吹得缥缈。
李长风曾血洒阵眼,但如今这纹路中却不见一丝血迹。
李勿执抬起头,看着这山脉的让势走向,确定了这里是整座山谷,整座大阵的中心。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