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进遗雪湖的那一刻,浑身遍体早已麻木,他曾想过,假若修为仍在,或许也不一定能抵御这遗雪湖的寒冷,这湖水万年不结冰,的确有其独到之处,但他接下来又在床上躺了三天,所以现在走路双腿都打颤。
可他还是在夏侯蝉的搀扶下,沿着长廊颤颤巍巍走向陈丹青的房间。
夏侯蝉其实不愿搀扶他,只是逼不得已。
因为解红妆撅着嘴巴正坐在栏杆上生气,李长风睡了三天三夜,她就陪了三天三夜,想要合眼就掐自己大腿,可最终还是抵不过困倦趴在李长风身上睡着了,但是李长风行了竟然说她重,说她重岂不就是说她胖。
在女子看来,这就是一个词!
陈丹青实不是一个贪图享受的人,以他一城之主的地位来看,甚至家中略显寒酸局促,他的房间四面透风,屋外的白雪倒映的光把屋子内照耀的透亮,夏夜能在檐下观雨,冬日能在屋内赏雪,南面门前有一池水,碧波荡漾,只是水池旁光溜溜,说是水池就真的是水池,连一座假山都不曾有。
按李长风说法,就是审美太土。
陈丹青在屋内喝茶,李长风在夏侯蝉的搀扶下走到门口,恭敬道:“弟子李长风拜见前辈。”
陈丹青:“你还不是我弟子,我不会收你为弟子。”
李长风:“但我要跟着你修行,只要我一天跟着你修行,我便以弟子自居,你可以不承认是我的师傅,但我必定是你的弟子无疑。”
陈丹青看了他一眼:“你的嘴巴真的很厉害。”
顿了顿道:“坐。”
待李长风坐下,陈丹青道:“只余你一人即可。”
夏侯蝉闻言看了李长风一眼,李长风点了点头示意无碍,夏侯蝉转身走了出去。
陈丹青喝的茶是高原之上的青稞黄茶,这雪原之上种植物极少,似南方水乡那种温润的茶叶不曾有,北方山林里的劲道茶尖儿也从来没过,但此时闻着这青稞香味,赏着屋外的白雪皑皑,竟别有一番滋味。
陈丹青给李长风倒了一杯,李长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陈丹青皱眉,替他再倒了一杯:“你喝水跟牛一样。”
李长风:“前辈不觉人间走一遭极为不易,修行就当处处节省时间,哪有功夫坐在这里慢慢品茶。”
陈丹青:“你怎知快就是好,慢就是差?你只知努力修行,却从未思考自己的终点在何方,也从未思考其他人的修行之路,这难道就是你的修行之道吗?”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