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两步,三步
每贴近一步,他的掌心真元都浓烈一分,躺在他脚边的也会多一个人。
他已不再是三年前的李长风。
但李勿执却发现,所有人都躺倒在李长风的脚边之时,这个自称宁观澜的黑衣人就这么站在月光下,看着明亮的月色,孤独的难以描述。
对方虽然没有说话,但李勿执能感觉出对方身上那股快要凝聚成实质的哀伤和孤独。
脚边这歪七扭八的尸体,平添了一分冷意。
李勿执不愿意再想下去,她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对方叫自己的名字。
“李勿执。”
李勿执停住脚步,然后转身看他。
李长风说:“你不能呆在雪剑斋,你会有危险。”
李勿执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她总觉得这个人很熟悉,这种感觉从第一眼见面时就已经有了。
李勿执:“这是我的事。”
李长风摇了摇头:“也是我的事。”
李勿执:“可是我并不认识你。”
李长风:“我认识你。”
两个人之间陷入了沉默,李勿执说:“你把黑罩摘掉给我看看。”
李长风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说完这句话,他的身体转向了另一侧,然后再月光下消失不见。
他刚刚离开,就有很多人到了这里。
比如刚刚睡醒,睡眼惺忪的周修冶,提着剑冲过来,却看到了一地尸体和孑然而立的李勿执,于是关切的让她回房别染了风寒。
比如司徒家的家将,气势汹汹而来,手握佩刀身披铠甲拿着火炬,一副清算的模样。
比如雪剑斋的山门弟子,素袍配剑而来,皱着眉看着一地尸体。
但他看到的是和司徒家的门将首领吵得面红耳赤的周修冶,还有平静看着月色的李勿执,于是只能打圆场调和。
这些是露面的,还有些许不露面的,但这些不露面的,都暗暗退出了阴影。
他们当然看到了那个黑衣人,但却又和没看过一样。
因为丝毫都看不出对方是谁。
那看与不看,又有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