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线唯有咫尺之近,才能微微辨别出一点银色。
很冷,很细,太过锋芒。
李勿执不懂修行,但往往越简单的人,就看的越透彻。
“朱姐姐好像永远跟不上哥哥的速度,总是慢半拍。”
这是一个很显而易见的事实,也是一个问题。
但李勿执只是随心而问,其余人却都陷入了沉默。
为什么?
不明白。
这个李长风的身上,好像总有一些难以让人捉摸的地方,愈加神秘。
朱金莲脚步轻点,只是在雪梅上轻轻借力,甚至那雪梅瓣都只是轻轻颤动,朱金莲的身形却爆退,飘然立于雪地中。
她胸膛略有起伏,显得胸前十分迷人。
朱金莲看着李长风嘴边的微笑,皱了皱眉说:“不合常理。”
李长风笑着说:“怎么个不合常理?”
朱金莲看对方孑然而立,一席青袍和嘴边挂着的微笑,竟有说不出的潇洒味道。
“你甚至都不需要动用真元就可以抵挡我的攻击,这不合常理,从未有人能这样轻松的抵挡我。”
李长风笑着说:“不妨你换个角度想,既然我可以如此轻松的抵挡你的攻击,那就说明你的这种攻击方式对我而言乃是无效的。”
朱金莲一挑眉:“你做事情都是不问缘由,只看结果的吗?”
李长风:“既然结果不可变,那缘由又有何重要之处?”
朱金莲略微沉思,点了点头:“你这个人真有趣。”
李长风笑着说:“彼此彼此。”
李勿执在石座下张大了嘴,仿佛被人生生塞了一枚鸡蛋,震惊到说不出话。
她瞪着眼说:“这两人有神经病吗?怎么这样说话。”
周修冶说:“他们两个讲话,好装逼啊。”
······
朱金莲无暇顾他,但她认真的将飞丝银线缠绕在自己皓白胜雪的手腕上,一圈又一圈。
李长风想了想,终于收起了嘴角的微笑。
此处无声胜有声。
澜沧大河潮起潮落,水流湍急下得哗哗声响,高山云雾间风起云涌的呼啸声,梅林雪竹中狂风卷过枝丫的声响,此时都安静了下来。
石座之下,解红妆忽然心中有一丝悸动。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从她只是个孩童起就一直伴随自己。
就像心中的另一个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