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勾起一丝残忍,扭头走进内屋子,片刻走出,手上多了一把环首大刀,刀身长五尺,刀刃上有血迹。
一个修行者面对力量弱于自己的普通人,竟然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武器,打算放手搏杀。
李长风没时间去想别的,因为他脑子里开始出现阵阵眩晕,所有的不幸都在他身上发生了,就像多年前老乞丐给他算的命,生来坎坷。
李勿执在山南面小河旁找着了根叔和母亲,母亲在河边清洗衣物,可李勿执甚至隔着一段距离,就已经能看到母亲颤抖的双肩,尽管他们在村子中生活了很多年,听惯了闲言碎语,可这不代表这些言语对她没有伤害,她是一个温婉的女人,在外边受到的委屈只能往肚子里吞,李勿执开始懂得,为什么哥哥说这件事情必须要有人去做。
但是哥哥现在有生命危险!
母亲抬头,略微红肿的眼睛看到了神色慌张的李勿执,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手中的翠绿衣服啪嗒一声掉入河中,溅起一蓬水花,然后被水流冲了下去。
根叔的烟袋子重重的磕在桌子角上,根叔的家里都是些老物件,他有一双能手,可是家里却从不拾缀,按照他的说法,人指不定哪一天就走了,收拾那么干净做什么,死了以后还不是落灰。
就像他的行事风格一样,他整个人都很邋遢,头顶总是变着花样,却永远像鸡窝,脸上的褶子就算倒菜油进去都不会渗出来。
李勿执焦急的说:“哥哥把牛角弓和刀都带走了。”
根叔气的直跺脚,小兔崽子小王八羔子的直骂,一会儿又捶胸顿足懊恼自己说是做这弓害了他。
母亲哭着说:“长风平时话不多,可是个死脑筋,咱们赶紧上山,我去给陈阿满陪个不是,好叫他别伤害长风。”
李勿执很不愿这样,因为错的不是她们,但比起哥哥的性命,别的都可以舍弃,匆忙间三个人出了门。
陈阿满舔了舔嘴角的鲜血,内心出现嗜血的癫狂,他想把李长风剥皮拆骨,已早非刚开始的报一瓢冷水之仇。
李长风的处境比他自己想象的要糟糕,他身上的麻布袍已成了布条,露出的肌肤赤红一片,都是他自己的血,经脉破碎,遍体鳞伤,他能站着全凭自己的意志,但接下去便不好说了。
箭壶空了,牛筋弓弦被斩断了,李长风用弓胎点地,强撑着身体。
陈阿满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大刀,他眉角飞扬,眼神癫狂,浑身衣袍舞动,衣玦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
刀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