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十年前王翦攻克井陉时,血流漂杵,我爹带着我在血泊尸体堆了藏躲半年,才得以逃脱。”剧亢撇了撇嘴,仿佛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一般。
公孙戈倒吸一口冷气,井陉他自然听说过,那是一场真正的硬仗,王翦与李牧僵持了一年的主战场,听说当时惨烈程度不比屠城之难弱。
用公孙戈仅有的想象力,无法想象剧亢父子的到底是如何在那种可能比易子而食还有艰苦的环境中,如何存活的。
但是公孙戈再看向剧亢那张有些稚气甚至天真的小脸时,莫名的不寒而栗起来。
这可能,是一个从小吃着人肉,喝着人血活下来的怪物!
公孙戈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我不是一个把杀人当做爱好的怪物。”剧亢轻笑着瞥了他一眼“而且我也不喜欢杀人,但是燕王喜,我必杀,如果你愿意帮忙,我可以欠你一个人情。”
公孙戈眸子一亮。
“只要不违背道义,不论你想杀谁,就算是秦王我也会去。”剧亢咧嘴笑道。
“燕王喜还不能死。”公孙戈犹豫了一下,摇摇头。
“放心吧,他活不到被你送到秦王面前邀功,就算我不杀,他也会杀。”剧亢笑眯眯的扬了扬下巴。
公孙戈一惊,看向已经隐没在血海风霜中的高渐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