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是云华太妃此等礼佛十年有余的人也只能在其座下听教。
苏紫嫣不过一庸脂俗粉,如何能够?
云华太妃和慕嵇阳纵使再有不解,也不好在佛前无理,只好打着事后唤苏紫嫣跟前问话的想法跚跚离去。
因此,戏剧性的避开了被同种方式唤来的慕弦月。
古桑凝跟随灵慧大师进了里间,不见天日的小佛堂里仅有两排烛火设立在旁,中心位置供着一尊半人高的金佛,底下是小方供桌摆放着香炉,插着一柱快燃完的香。
没有外头香火的浓烈熏人,自有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味,煞是好闻。
灵慧大师上前点燃了三根崭新的香,插上香炉里,也没有要让她也拜祭的意思,回到供桌前,指着地上对放的蒲团示意,“小施主,请坐。”
古桑凝没有客气什么,反正该来的都是要来的,当即盘腿率性落坐,不似灵慧大师还打了个极为标准的莲花座。
灵慧大师掐着念珠开门见山的问起:“施主远道何来。”
“受人所托而来。”古桑凝不作任何隐瞒。
在明眼人眼里,遮掩过多亦是无益。
“施主可知何为因果报应。”灵慧大师问。
“前世种因,来生结果;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古桑凝流畅的对出标准的答案。
“善哉善哉。”灵慧大师颔首低眉,继而言说:“施主心如明镜,老衲便不多说,唯求众生安宁。”
所谓众生安宁不起兵不打仗不掠夺不受命。
然而,世事如棋局局新。
历来上位者又哪里会在意棋子的想法,所求不过一己私欲。
“众生皆苦,唯有自渡。此非我所愿。”古桑凝淡淡的回以,慕弦月既然是天选之子,走向叛变推旧迎新是必然的过程,这个不是她想阻止就能阻止的。
尽管在这场政变中免不了苏家的推波助澜。
灵慧大师顿了顿,叹了一声:“阿弥陀佛,世事难全,倒是老衲无理了。”
“放下即自在,天地皆空,唯有人在其中苦。大师削发为僧,青灯作伴,古佛存心,理应饮此道理。”古桑凝不由得多嘴了一句。
在这人世间,谁人不苦,谁人无乐,苦中作乐才是上上之乘。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与机遇,躲不掉逃不开唯有坦然处之。
改命这种事情历来不是没有,只是很难,难到很多人究极一生,泥潭里挣扎也只是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