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弦月侧目望去，枕边人贴着他的肩膀睡得香甜，眼力极好的他可以清楚的勾勒出她的轮廓，与平日里的相比，少了几分张扬明艳，多了一份恬淡安宁。
床榻之上似乎还留有她的体香味，那是一种从未闻过的香味，虽淡却尤为好闻。
慕弦月禁不住思考是否是因为这样，才导致他平日里格外警惕的一个人在这种环境下坦然睡下，丝毫没有任何防备。
答案自是无果。
慕弦月动作极轻的下榻，整理了下微有皱褶的服饰，轻车熟路的从来时的窗口钻出，外面把风的是以往换岗的暗卫。
慕弦月一走，床上的人儿翻了个身，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似是做了什么美梦，实则的却是在暗自感慨下次要多备几瓶迷药。
东西虽贵，胜在好用。
自此每晚，慕弦月都会偷摸过来。
作为回报，古桑凝都会贴心为他备上半瓶迷药，让他睡个好觉，以至于后面不用药了，他都能熟睡过去。
潜移默化中，慕弦月渐渐开始怀疑自我，偶尔失神会盯着她的脸看，里头涌动着一种名为杀意的东西。
大致是认为她影响到他的作息了。
持续了十多天，后面两天慕弦月没再来，古桑凝并不着急，反正习惯这种东西，慢慢来。
礼佛节到来的前一天，慕嵇阳跟前伺候的老太监特地跑了趟沁心殿，替圣上传话，内容自然是明天随君启程，前往岁千山礼佛。
于是乎，凌晨三更天就开始捣鼓折腾，沐浴净身，焚香斋戒，样样都没落下，事了古桑凝都想回屋歇下了，结果自然不如她所愿。
来到栾和殿的广场上，但见百官齐聚，声势浩大，妃嫔扮相素净，却是未见慕嵇阳的身影。
倒是慕弦月伫立在百官之首，身着朝服，相对于平时，这身服饰更能凸显他周身浑然天成的气质，冷峻凛然，内敛沉稳。
似是注意到她的目光，慕弦月只淡淡扫了她一眼，很快就挪开了去，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作态。
古桑凝不作理会，视线进而落在人群正中被妃嫔簇拥着的女人身上，年龄瞅着四十好几，姿容端正，谈不上艳压群芳，却大有股祥和的气息在。再一看她手上捏着的佛珠，古桑凝当即明了，这位应是慕嵇阳的养母，云华太妃。
有趣的是，此时的云华太妃闭着眼，嘴唇翕动间似乎在诵经，对面前请安的李青筠视若无睹。
许是感知到了她的打量，云华太妃半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