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了,夜幕已经降临,医院院子里的路灯并不密集,但那高耸的楼宇里,大多数窗口都亮着灯,所以脚下的路很清晰。
不过一天之间,树木枝头的枯叶就被这无情的寒风全部掠夺而去,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偶尔会见到一两片倔强的叶子,枯黄的挂在枝头,苟延残喘。
这样景色,多少让人会冒出些伤感,而苏沫的伤感更盛一些,苏爸爸的祭日快到了。
脚下的树叶在他们举步间,沙沙作响,苏沫的脑子里全是父亲故去时的情景,忘记了身边的贺景衍,也忘记了自己一直被他牵着手。
直到,那大手微微用了些力气,捏了捏她的手指,“怎么了?好像不开心?”
苏沫抬起一直低着的脑袋,勉强扯了个笑脸,“没,深秋总会让人落寞!”
“你也会多愁善感?”贺景衍的声音里又出现了戏虐之音。
苏沫朝他翻了个白眼,“我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小女生,多愁善感很奇怪吗?”
她以为,贺景衍怎么着也会附和她一两句,没想到他说,“嗯!很奇怪!”
本来伤感的心情被他如此的回答弄的荡然无存,苏沫连续翻了几个白眼,“那就奇怪吧!”手也用力抽了下,但是没能成功的从那只大手里抽出来。
“苏沫!”
“有话就说!”本来,苏沫还想说有屁就放的,但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已经时刻注意言行了。
“没事儿!”
“没事儿叫我的名字干嘛?”
贺景衍没理会她的问候,而是看着远方,又叫了一次,且这次去掉姓氏,亲昵的叫了她,“沫沫!”
苏沫浑身一抖,好久没有人这样叫她了,似乎自从长大以后,没有人再叫过她“沫沫”,即便是父母,也都是直接连名带姓的唤她“苏沫。”
而她更喜欢被人叫苏沫,而非“沫沫”但是,此刻从贺景衍的唇齿间吐出这个称呼,配合着他那低沉如水的声音,很动听,苏沫不得不说,她很喜欢他这样叫她。
但,她却口是心非的说,“你想说什么就说,还有,叫我苏沫!”说完,还立起眼睛,带着一种警告的意味瞥向贺景衍。
贺景衍依旧保持着温蕴笑意,只是看到苏沫那好像挺厉害的小眼神之后,笑意更浓了些。
将苏沫的手放到自己另一只手里,腾出来的那只手揉了揉苏沫的脑袋之后,很自然的搭在她的肩头。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