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扑了很厚的狐毛毯,轿内的熏香很好闻。白玉开心的在狐毛上滚了又滚。抬暖轿的四个人看上去都是文文弱弱的少年,未曾想力气这般大,脚下生风的向前走。曲裳在暖轿内竟丝毫不觉得颠簸,看来都是武功不弱啊!
这个国师还真是不简单呢!或者说,历代国师都不简单。没人知道他们的来历,没人知道他们姓甚名甚,就像是凭空出现的那样。疑惑的是,皇帝也从不过问,整个大渊都对他们恭敬有加。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人,居然指名道姓的要见她,真是奇怪。
大渊的国师一直都住在离皇宫附近的祭天台。那是一个很高很高的建筑,笔直的向天而立,是大渊最高的建筑。形状类似于一个柱体,大概有九层楼那么高,每一层都有祭者严格把手。
柱身雕刻着古老而神秘的图案,每一层的图案都不一样,但九层的图案连在一起,似乎又是一个完整的大图案。看似毫无联系,实则环环相扣,难舍难分。
祭天台就在最顶楼,祭坛中心才是最神秘宝贵的,千百年来唯有祭祀时,才能准许帝王站到祭坛中心。其他人都是远远观望,遥遥叩拜。可以说祭天大事关乎于大渊的国运,所有人都对它心存敬意,可以说是凌驾于万事之上了。
在祭者的带领下,曲裳踏上一层层台阶,迈过一道道门槛,总算是来到了国师面前。国师住在第八层的某个房间里,那里以白色为主调,细数下来不过黑白二调。一张白玉床,一方小几,许是天太冷的缘故,房间内铺了厚厚一层狐皮,当然,也是白色的。物品少得可怜,看上去空荡的跟无人居住似的。虽然屋里
曲裳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极为简单的房间。突然,一道冰冷又飘忽的声音响起:“你来了!”
曲裳冷不丁被惊了一下,猛地一回头,就见一道身形纤长,衣袂翻飞的人逆光走来。冬日里的阳光斜射而入,正巧照射在男子不食人间烟火的容颜上,就这样望过去,看得不是很真切,叫那个本就神秘无比的人显得更加缥缈了。
待男子走进,冰寒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曲裳,似乎要把她冻住一样。曲裳毫不避讳,直接迎了上去。如果说国师的眼睛是寒玉的话,曲裳的双眸就是从容平淡的一汪水。倒是应了那句话“病,取之于水,而寒于水。”这句话不仅仅是赞扬冰的,更是歌颂了水的包罗万象。反言之,冰也能融成水。
一步一步,缓慢又连续,似乎是在探究,又像是在迟疑。这个浑身是白的神秘国师究竟想做什么?叫她来此究竟有何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