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赞赏的笑容,缓声道:“县主果真是洞若观火,深藏不漏啊!”
曲裳轻笑一声:“小女子避开重重耳目,远道而来,方才楼主一番戏耍,并未打消我等的结交之意,全当是楼主的试探。相信楼主已看到诚意,为何迟迟不愿露面?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男子微皱眉头,沉声道:“县主,实不相瞒,楼主早在几年前便已不知所踪,这些年在下带人寻过许多地方,皆一无所获,索性楼主之前有交代过后事,所以现在由楼主的外甥,也就是现在的少东家掌权。少东家年龄尚小,又是刚刚掌权,若有何不周之处还望县主见谅。”
说完,也不知道按了哪一处机关,只见四周的景色飞速变换,眨眼间案边就出现了一个瘦削的身影。玄色衣衫,腰间一块墨玉带有一丝深红,莫名多了几分血腥阴森的气息。在往上,是一张带着黑红相间面具的脸。曲裳突然觉得此人深不可测,看上去身量尚小,却不容忽视他的存在。不知为何,越看越觉着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曲裳在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默默打量着她。少年眼底一闪而过的诧异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一时间,气氛显得凝滞而静默。男子轻咳一声,缓解了尴尬气氛。
曲裳拿出随身携带的羊皮卷铺在书案上,开门见山:“少东家,相信您对我的来意已经很清楚了,我曲裳也是真心实意想和您做交易的,无论交易谈得成功与否,我都会将此物双手奉上,就当是为了寻求初云楼的庇护吧!不知少东家意下如何?”
少年思索片刻,神色莫辨:“一介女流,竟有如此才略。但凡为女子,皆为儿女情长,纷纷俗事所累,成家后少不得居于内宅,相夫教子,大多是草草一生。初云楼做生意一向是长长久久的。郡主你又如何能保证不落入俗套?”
曲裳朱唇轻启:“生而为人,本就受七情六欲所控。欲望,是谋事者的助力,同样也是大忌。没有人能保证他日自己能否不忘初衷,能紧握在手中的,唯有当下。少东家难道能保证自己日后能从漩涡中抽身?谋事,本就是场豪赌,没什么输赢之分,全看你赌不赌的起了。”
闻言,对面的两人皆是一怔。少年爽朗一笑:“可笑许多英雄豪杰/风流人物聪明一世,竟不如一个小小女子看得通透明澈!能有如此胸怀的,确实不能将她当作普通女子了!”忽而语气一转,寒声道:“如此雄才大略的女子,得之,何其有幸,若得不到,宁可扼杀,否则一但被对手所得,岂不是会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