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到在病床上。
“斐然,吃点东西吗,护工送来了粥,你多少吃点,你妈妈还要靠你照顾,你千万要保重自己。”凌睿将保温桶的粥盛出来一些,递给石斐然。
石斐然默默地接过碗,食不知味地将碗里面的粥喝下去,都没有咀嚼。
她的心一片死灰,只知道自己很伤心,但是又不知道在伤心什么,大脑好像被打了迟缓药剂,根本反应不过来一般。
碗里面的粥喝完之后,她还保持着端着碗的姿势。凌睿将碗拿下来,静静地看着木偶一样的石斐然。
她的双眸没有丝毫的色彩,只剩下一片灰暗,眼珠一转不转,木然地盯着远处,不知道看着什么。
凌睿不知道有什么语言给够安慰这样的痛和无力,只能安安静静地陪着她。
不知道这样坐着坐了多久,石斐然的声音悠悠地想起。
“我很小的时候开始,爸爸妈妈就总是吵架,有的时候吵得很凶,还会动手打架,我很害怕,躲在角落里面不敢出来。
后来我长大一点,我知道妈妈总是受欺负的一方,所以我强撑胆子保护妈妈,在爸爸动手的时候拉住爸爸或者挡在妈妈身上。
我一直努力地学习,因为这是我摆脱这样生活的唯一途径。
我以为,我考上大学了,这种日子就会结束了,我甚至想让妈妈和我在一起,我一边上学一边打工,妈妈也做点什么,我们母女会过得很好。
可是没有想到,我寒假回到家的时候,妈妈不见了,爸爸已经再娶。
这九年来,我一直在等着妈妈来找我,我想让自己光彩夺目一些,这样妈妈在找我的时候一下子就能看到我。
终于,我等到她了,她却不能再继续陪着我了,还是只能剩下我一个人。
在m国这些年,我有时候在想,我在挣扎什么呢?努力地在这一栋栋钢筋混凝土中挣扎,有什么意义,不管到了那里,都是自己一个人,我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有的时候,我甚至想,与其这么浑浑噩噩地挣扎,还不如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支教呢,那样还有意义点,但是我却不能,因为我还要找我妈妈,我要是默默无闻,我永远也见不到我妈妈。”
眼泪无声地一滴一滴地从她的眼里落下来,掉在手背上摔开好几瓣后没入被子里。同时也砸在凌睿的心上。
如果他当年知道这些,他也许不会对于石斐然的离开听之任之,也许他会去找她,陪着她,不让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