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里来的,凭什么他们就有马料,我们就没有?
“……大人,那您不如去跟他们商量商量能不能让出些料来,哎!平时一个人没有,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哪来这么多的马队……”驿卒脸成了苦瓜色,用手擦了擦一脸的灰,指了指兵士衙役们。
“他们是谁的马队?”于新武按住了就要发飙的随从,开口问道。
“谁知道呢?看样子比二品还大呢!”驿卒眼底的狡黠一闪而过。京里来的就不得了啊?这可不是京师,你们这些人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还想在大明横着走不成?
随从怔了怔,低声对于新武道:“恐怕是钱宁的马队。”
“我们走!”这个时候遇到钱宁,未免太过尴尬。于新武听说,被斩首的他的前任,还是钱宁寄予厚望的学生。等到了杭州再见面也不迟。
“请问可是于府台于大人?”忽然一个声音传来,从屋子里走出一个亲随模样的人。
“是,你有何事?”于新武怕的就是跟对方照面,可对方既然问了起来,自己不回答又不合适,只好又转过了身子。
“我们大人等于大人已经有一阵子了,于大人,这边请?”说着那亲随做了个带路的姿势。
于新武犹豫了一下,钱宁毕竟还是自己的直属上司,现在又公然来请,不去也不合适,也只好随着亲随走了进去。
于新武一进门就停住了,目光落在椅子上那个瘦削的背影上。
“大人,于大人来了。”亲随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继而轻轻地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坐吧!”背影依然没有转过身,而是指了指一边的凳子。于新武往前走了几步,却并未坐下,他心里还在疑惑着,钱宁这是何意?
钱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过了身,端起桌上的杯子自顾自地喝了起来,喝完了水,才慢慢地开口道:“让你坐就坐吧,无需拘束。”
“请问可是钱宁钱大人?”于新武试探地问道。
“鄙人就是。”钱宁把椅子转了个方向,又有气无力地坐了下去。于新武能看出来,钱宁明显地苍老,而且神色疲惫不堪,身子骨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久仰,属下乃是新任杭州知府于新武,见过大人。”于新武赶紧一揖到底。这段时间钱宁的名字在京师毁誉参半,没办法,作为陈于壁的学生,居然能公然与老师反目,这件事不是谁都能做的。可他毕竟是自己的直属上司,以后要打交道的机会还多着呢。
“坐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