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出丝绸,多卖钱。浙江的官府跟丝绸大户认准是个发财的机会,就要把百姓的田都给买了去,还想贱买。而且还串通好,趁着浙江连续一个月的大雨,毁堤淹田,淹了两个县。百姓遭了灾,他们也不贷粮给灾民度荒,就为了逼百姓卖田活命。”
秦密仔仔细细地听着,来来回回地踱着,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问道:“咱们内地的土地是四十到五十石一亩,浙江的呢?”
“只有八石。”朱一刀平静地答道。
“只有八石?!那毁堤淹田的事情朝廷知道不知道,是个什么说法?”秦密紧走几步到了老朱的跟前,瞪着眼睛问道。
“朝廷知道,但没有说法。浙江布政使钱宁刚走,临走前想问户部调拨粮食,但户部没给。”
“……朝廷的意思,就是安排我过去跟他们争?”秦密恍然,继而两手紧紧地握着椅子的靠背,眼神中似有所悟。
“可以这么说。”老朱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他们在朝廷上下那么多的官员,就让我区区一个知县去争!?”秦密突然提高了声音,厉声吼道!
“……”朱一刀无言以对。张位这些人还真是会挑啊,他们怎么就认为秦密一定会去呢?
秦密在书房里来回踱着步子,心里充满着矛盾。当初张居正正是为了保护他,才把他给贬到信阳去当知县,目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让他撑起大明这片天,可是有那么多的人拆梁,自己一个人又能做些什么?沈一贯的这封信写的是慷慨激昂情真意切,但他们怎么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早就不复当年的那种激情与冲动了。他现在只想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只想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终老一生就足够了。
可现在很明显,张位那些人是想把自己拉进这漩涡之中,可谁都知道,这就是一个进去而出不来的无底洞。回顾自己这一生,虽然年轻的时候被张居正称之为最优秀的门生,可到最后却落得个区区主事的官职,心中还是有着一丝不甘的。可这不甘是为了能够在仕途上做出一番事业,能够为大明为百姓一展胸中抱负的,而不是为了他们之间的斗争去拼命的!
朱一刀看出了他内心的挣扎,叹了口气道:“我给你透个底吧,皇上已经说了,不能让那些人逼反浙江,只要是张位沈一贯推荐的人,一律披红照准。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说实话,我自己是很不情愿你去的。小丫头都这么大了,你总要为她的以后考虑吧?”
“你刚才说什么?皇上是个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