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修的,花了朝廷二百五十万两银子,一场大水便堤塌成灾,事前你就一点都没有擦觉吗?”万历眯起了眼睛,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深邃地望着钱宁。
赵志高,张位还有一边的魏朝,全都紧张起来竖着耳朵,想听听他到底是怎么个说法。
钱宁平静地答道:“回皇上,臣也曾巡视河堤,未能及时发现隐患,是臣失察之罪!”
“只是失察吗?”万历的语气有一些玩味。
所有的目光也开始紧张地望向了他。
“回皇上,是不是河堤失修,臣这里有新安江河道总管马远和协办委员常玉敏,张良才三人的供状,请皇上圣察!”说着竟从衣襟里掏出了马远的供状!
所有人都懵住了。玉熙宫的气氛顿时凝固了起来。
万历再度转头看了看魏朝,魏朝只好走了过去,接过那份供状递给万历。他慢慢地展开供状,两眼冷沉沉地看了起来。
赵志高的身体在微微地颤动着。钱宁,既然你打定了主意要把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为何不能提前告诉老夫一声?以河堤失修的名义斩了那四人,又把供状呈给了皇上,你还是知道大局为重的!那这件事就死无对证,到此为止了!可是你自己,却彻底的陷入孤立了啊!到底是什么事情,不能让老夫知道,非要死死地瞒着老夫呢?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出来,现在老夫还在位置上没死,还能为你撑腰,给你的头上撑开一片天!可陈于壁却为什么要说,你是把这供状当成是改换门庭的见面礼呢?
张位这是竭力调匀心态,两眼望着地面,尽量不露出任何神色。钱宁思虑深远当为大才,完全可以胜任封疆大吏这个位置独当一面!这次看来自己是不能把他拉过来了,但这个人绝对值得尊重,难得,以前自己怎么就不把他放在心上呢?不过好歹自己的手下还有个沈一贯,这件事说不定还有希望!
万历看着看着脸色就变了,先还是有些意外,接着显出边看边沉思的神色,等到看完,脸色又平静了下来。这份供状堪称完美无缺,从去年新安江的修堤款到开始,中间被河道总管马远,河道监管魏德安以及两个知县克扣盘剥,导致真正修堤的时候无款可用,他们却仍然上报修堤款不够。一直到前一阵子大雨连绵大半月之久,河堤终于不堪重负而决口。丝毫没有牵扯到上面一分一毫。
“赵志高!”万历突然唤道,“你知道这份供状里写的什么吗?”
“回皇上,臣不知道。”赵志高站了起来,躬身平静地答道。
“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