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咬牙切齿地道。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眼下大明的这些封疆大吏,基本上全是内阁的几个人给分了,当初组阁的时候就有过默契,哪些省是谁的人来看,出了事情,大家互相照应,天下太平最重要;可最怕的也是这些封疆大吏们中途反水,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住口!”缓过气了的赵志高瞪着陈于壁,本来还想拍桌子,手举到空中却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陈于壁赶紧不吭声了,用眼神示意罗金文去拿些药来。
“我问你,问你们,毁堤淹田是怎么回事?”赵志高打开了罗金文递过来药的手,脸色阴沉地盯着陈于壁。
这会儿不是罗金文跟王珉说话的时候,他俩也不敢吭声,只是张罗着让下人再去熬药。
陈于壁本不想说出来,当初这件事情瞒着赵志高就是怕他不同意,毕竟毁堤淹田是为了改稻为桑,这件事儿不是三两句话能说清的,他也是急了眼了,这都过去了几个月,国库更加地空虚,明年若是能增加个几百万两银子,一些被迫耽误的事情也好开张,皇上哪里也好交代;哪里知道浙江却因为这掀起了大浪。
赵志高却仍盯住他道:“说!”
“说就辅大人也早晚要知道的!”陈于壁叹了口气,开口道,“改稻为桑的国策推不动,国库又一天天地空虚着,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啊!我就想了个办法,先把田给淹了,再实行改稻为桑就容易一些。现在是非常时期,天大地大国策事大!一切都得为改稻为桑让位,以改稻为桑为主!田淹了就好办得多,就算是浙江的稻农没有饭吃,我们也可以从其他省份调粮嘛!以往不也是这么做的?浙江的粮食又什么时候够过?原本的打算,是从河南山东湖广等省调粮过去,怎么也够没田的稻农们度过今年最后几个月,跟明年年初的几个月了。毕竟这是皇上自己想出来的国策,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皇上好不容易主导一次朝政,若是事情办砸在咱们手里,哪里还有什么脸面为官?”
“再说了,今年又谈妥了售卖三十万匹丝绸到西洋的生意,这又是几百万两的收入,皇上每隔个几天就责问一次,阁老,咱们的压力大啊!若是想做成这笔生意,那改稻为桑就更得执行下去了。现在第一步就迈不开,那后面的事情,还怎么做?怎么向皇上交代?谁想到钱宁首鼠两端,现在公开地反对朝廷的国策,所以出了这种事情……”
赵志高静静地听着,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罗金文见陈于壁一口气说完也有些气喘,对他使了个眼色,然后靠近了赵志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