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咱们擅自办了他,那岂不是把司礼监给得罪死了?”
“那就是说,这场水灾还是没有办法上奏朝廷了?”钱宁的脸上写满了失望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失望。
何进贤头皮有些发麻。他很有些后悔自己干嘛要主动来找钱宁,这可倒好,来了后还没出门就把建德知县先给下了,自己也被动的不行,处处都被他咬的死死的,可这件事情本身就不占理儿,根本就不能拿到太阳底下说事儿!他偷偷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发觉平时虽然自己在浙江也算是二把手了,可真要是论起政治斗争,还是钱宁这个文人技高几筹!
“我去找杨公公他是个怎么样的说法。”尴尬地沉默了一阵后,何进贤终于做出了决定,他不得不这么决定,这件案子自己算是不能插手了,还要把自己择的干干净净才行,哪怕是沾上一点边,这么多年的努力当真就白费了:“如果以河堤失修的名义上奏,只治我们的人,那个魏德安却没事,怎么也说不过去。”
“那你就”钱宁这才站了起来,换了一副肃然的面孔道:“义仓里赈灾的粮要立刻运往淳安跟建德!还有,发了这么大的灾,改稻为桑必须要暂缓实行!这一点务必要在奏疏里写明,请朝廷体谅浙江的困难,再多给我们一些时间,先解决几十万灾民的问题!如果在这个关口上逼反了灾民,你我都保不住脑袋!刚才你说的那几个人,必须得死,他们不死,咱们就没办法向朝廷交代,来人——”
几个军士应声而入。
“把张良才押到锦衣卫浙江卫去看守,由朱千户亲自负责!本官这就给他写条第,常玉敏也要控制起来,马远已经被送往浙江卫了,至于那个魏德安……何大人,他就交给你了!写了奏疏,务必要请杨公公署名,我再领衔上奏!”说罢拂袖而去。
何进贤顿时石化在当地。
钱宁好毒的心思!他把张良才等人送到浙江卫去关押,谁不知道如今皇上的爱将朱一刀就镇守着锦衣卫浙江卫呢?这也就意味着自己想在按察使司臬司大牢里把几个人给干掉的想法落空了,同时让自己去跟杨金山说明,他那比亲儿子还亲的干儿子魏德安也必须得死,这也就意味着自己把杨金山也给彻底得罪了;事情搞到了最后,那几个人为了不死,定然会把杨金山跟自己给供出来,紧接着就会牵涉到宫里,牵涉到司礼监……何进贤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这是个阴谋,是把自己给投进十八层地狱的阴谋!
可是自己还有选择吗?好歹自己也是一省之按察使,跟着杨金山**后面混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