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的那三成,其中有一半还是威逼着完成的,你以为光靠一张嘴去说,老百姓就会相信你?在建德县遇到朱一刀之前,你可有半分的把握?这件事情现在确实看不到什么效果,可是明年,五十万亩桑田养出的蚕丝,可以织多少丝绸?可以为国库增加多少收入?对于咱们浙江来说,对于你们这些文官们来说,青史留名!”
“改革哪有不流血的,从古自今,你马远马大人人,你自己说,自己琢磨!远的咱就不说了,就说近的,万历十年死的张居正。他那一条鞭法和摊丁亩制,当年推行的压力会比咱们现在小?可张居正硬是给完成了!其结果,就是万历三年我大明一年的税赋,顶的上嘉靖年间一年的一倍还多!你自己说说,张居正的改革可有错误?死的人可少?!”
这最后一句犹如一道霹雳,震得马远眼睛瞪得溜圆。不过很快他就蔫了下来,总算是在杨金山的帮助下想通了这关,低着脑袋喃喃地道:“我干还不成么!我干还不成么……”
何进贤佩服地望着杨金山,这个死太监,平时看他不阳不阳的,说话却这么有深度有分量!能够说服马远这样的硬死蹶子,还真需要点水平才行!他扭头望向了在一边冷笑不已的孙晋:“省里官仓那点粮食肯定是不够的,买田地粮孙老板你可要备足了才行。”
孙晋这才开口道:“放心,买田的粮食一粒也不会少。”
杨金山这才满意地站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道:“现在眼瞅着新安江发大水也就早晚的事儿了,下一周沿新安江的各个堰口都要派兵守着,大水到来之前,不能让任何人接近堰口!这件事儿若是泄露了,谁也保不了谁!”
众人的面容顿时都凝重起来,一同望向了马远。确实,这件事情只能做却不能说,如果提前泄露了,那带来的后果将是灾难的!不管是真是假,老百姓肯定会半信半疑,到时候如果真出了民变,那谁也顶不了这个罪。
马远却望向了孙晋,突然开口道:“孙老板,你那里还有没有朝鲜的老山参?”
孙晋被他问的一愣,先是看了看其他人,这才答道:“有倒是有,就是不多了,还有两支,怎么?”
“给我吧!”马远语气里的绝望所有人都听得出来。几个人有些诧异,又有些会意,互相对视了一眼,何进贤才问道:“怎么了?老母病了?”
马远底气不足地望向了门外,低声道:“我想给钱宁钱大人送去。”他好歹也是杭州的堂堂知府,家产却少的可怜。说出来恐怕都没有人信,做了这么几年知府,住的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