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于壁鼓起勇气,看着万历拱了拱手:“回皇上,刚才高启华和沈一贯的言论和前年腊月二十九马毅的言论如出一辙,叫臣等不得不怀疑!”
“如出一辙也没什么不好。”万历在御座上慢慢坐了下来,“马毅被打死的事,朕现在想起来也有些惋惜。他也没有私念,只是说的话有扰朝政。朕也就只叫打他二十廷杖,没想到他就……魏朝!”
“奴婢在!”魏朝慌忙应道。皇上跟以前不一样,真的是不一样了。如果说以前的万历还不过是个贪玩好玩的孩子,现在越发地有皇帝的威严,让人看不透,摸不透。跟着这样的主子可得千万小心,一个不如意就全完了。
“东厂的人你也该管管了!朕的记得当时执行廷杖的是王安的干儿子,也已经处罚过他的。查一下,是谁,让王安干儿子打死马毅的!”万历眯起了眼睛,把身上的袍子又紧了一紧,似乎很冷的样子,再度站起了身。
皇上一口一个干儿子,这让魏朝心里不禁咯噔一下!看来司礼监的老规矩让皇上很不满意啊,可是这司礼监上下万把口子人,都已经习惯了这么个叫法,若是改变过来也需要一个时间。皇上不喜欢就坚决得改正!他暗暗地想到,在这个上面不能再被皇上旁敲侧击了,等到下一次再提起,恐怕就该有人脑袋要落地了。
“是,奴婢下去就查。”他恭敬地弯了弯腰。
“听说那马毅家里一大堆的孩子,还有老父母,要安抚,拨点银子,从大内拿。”万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件事情原本就已经被遗忘,却被陈于壁给重新提起,于是干脆就做了个了断。陈于壁的头上却再次渗出了冷汗,本来还想借这个事情把高启华沈一贯等人给打下去,可没想到皇上先给定了调子,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能再提了。表面上看皇上是在安抚那死去的马毅家人,可实际上却把刚才风云诡谲的波澜给抚平了。这件事情上,他陈于壁再也不能做而且皇上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事情过去就过去,不要总是拿出来说事!
魏朝的腰一直都没直起来:“是,奴婢下去就办。”
“国难当,家也难当,国和家是一个道理。”万历有些感叹,这大明的家不就是难当么?“去年过去了,今年怎么办?该吵还得吵,赵首辅,你是内阁的首揆,有什么打算?”把刚才一触即发的场面给镇了下去,他这才把话题转向了正题。
“当家无非就是开源节流。”其实这个事赵志高私下里不知道想了多少次,“比方说去年,哪一笔开支都是正常的,可真需要花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