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怨言,即便再遇灾祸,亦无怨言。”
这番话的意思是说,此次虽受到牵连,我却不怪你。以后就跟你混了,出了事,我仍不怪你。
李汲起身,迈步离去。
……
转眼到了巳时七刻,典狱长带人冲进牢房,给张非标戴上沉重的枷锁镣铐,然后推推搡搡,将他带出天牢,押上囚车木笼。
马夫吆喝着甩了一下鞭子,一百名狱卒押着囚车,朝着西市方向缓缓而行。
皇城主殿,九重阙楼之上。
女皇与第五兰欣正站在顶层的栏杆前,遥望囚车。
第五兰欣疑惑道:“皇夫千岁居然没有动作?”
眼见囚车驶进西市,而西市正中便是刑场。女皇却迟迟默然不语。
她小心问道:“难道真的要杀张大人?”
女皇声音冰冷,不带一丝烟火气:“杀他又如何?不是刚杀了陆平吗?”
第五兰欣心脏一顿狂跳,虽没亲眼所见,但她敢确认,陆平并没有死,而是被那个鬼魂给救走了!
见女皇目光冷冷地看过来,她赶忙道:“陆平擅离属地,私自进京,是有罪的。可张大人……”
后面还有两句话没说出:张大人护送皇夫进京,那是有功的。
女皇扬起绝美的娇脸,看向天空,悠然说道:“又有什么区别?”
第五兰欣道:“恕臣鲁钝,不懂陛下的意思!”
女皇眼帘低垂,扫视九重阙楼脚下的井都城,问道:“你可知我为何要建这座阙楼?”
“臣只知很多年前就开始建了!”
“我被加封为帝国公主的第二天,便以新身份,要求父皇为我建造这座九重阙楼!”
第五兰欣略作沉吟:“想起来了,当时还是臣陪陛下去见先皇的。只是不知都说了什么!”
“父皇反对建造阙楼,强烈地反对,说劳民伤财,毫无用处。”
“那陛下如何说动先皇,改变主意的呢?”
“父皇见我坚持不肯离去,便让我说一个理由!我说……我喜欢站在高处,俯视大地,视苍生为蝼蚁的感觉!”
第五兰欣心头猛地一颤,直到这一刻,她才猛然意识到,女皇并非登基后才改变的。而是自始至终一向如此,只是自己看不透。
或许帝王都是天生的。
女皇口气淡然,淡到像呼吸一样平常:“无论陆平,还是张非标,都只不过是蝼蚁罢了!”